顏桐不避諱張居安的眼光，在他看來，張居安是怎想他的又是怎看他的，已經不重要了。走到今這一步，已是一盤死局，誰都解不了。

    顏桐揪起張居安的衣領將他拉近，兩個人的眼眶都紅著。

    “顏桐，我求你放手，我求你別碰我。”

    “晚了。”

    張居安又使勁掙紮了起來，他想掙脫開朝門的方向爬去，他隻想離開這。顏桐把他拖了回來，張居安還在做最後的掙紮。在看到顏桐手腕間那道傷疤之後，他愣了愣神。

    就是張居安一個愣神的間隙，顏桐鑽空子再一次將他壓製住，他已經失去了耐性，動作越發粗暴起來。吻到張居安的脖頸時，他下重口狠狠地咬了一下。

    疼痛感瞬間襲遍全身，張居安腦海仍是顏桐手腕上的那條疤。在看到的那一瞬間，張居安就喪失了和顏桐抵抗的力氣，因為心在發疼，蝕骨入髓般的疼。

    張居安想到的，是顏桐曾經試圖自殺過，因為他很清楚，顏桐手腕那原本是沒有那道疤的。而這些，周行止從來沒有提過。

    因為顏桐的一道疤，張居安妥協，不再掙紮。即便，此時於他和深陷地獄沒什差別。張居安覺得，這是他該受的。如果顏桐能泄氣，再大的傷害他都可以接著。

    折騰到後半夜，累趴的顏桐倒在張居安身上，慢慢睡去。不知道顏桐的是夢話還是真的覺得抱歉，他抱著張居安了一句話。

    “張居安，我隻有你了。”

    張居安忍著劇痛自己撐著爬了起來，穿衣服的時候他的兩隻手在微微地顫抖著。眼角，濕潤著。

    十幾分鍾後，張居安走出顏桐的別墅，走到樓下時，張居安已經有些撐不住了，他掏出手機給顧盛打電話。

    此時，是淩晨的三點。顧盛睡得正熟，手機響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勉強爬起來亂摸一通，摸到手機後他揉了揉眼睛。

    “喂，誰啊？這個時候還打電話，擾人清夢啊！”

    “顧盛，是我，張居安。”

    顧盛瞬間來了精神，因為張居安一向是一個能不麻煩別人就一定不會去打擾的人。在這個時間打來電話，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怎了？聽你的聲音不太對勁。”

    “顧盛，我走不動了，你來接我去一下醫院好嗎？”

    “好，你在哪？”

    “在你送我來的這家別墅下。”

    “好，我馬上就到。”

    顧盛匆匆忙忙地出門了，他不知道張居安到底遭遇了什事，隻是隱約感覺到情況很不好。

    當顧盛的車開到顏桐的別墅下時，在車燈照耀下，顧盛看到的是一個臉色蒼白狀況很差的張居安。

    顧盛連忙下車去攙扶張居安，他的語氣很著急。

    “到底出什事了？張居安，你怎這個樣子？”

    張居安搖頭：“沒事，你把我送到就可以了。這晚還麻煩你，真不好意思。”

    “這都什時候了，還跟我這些話呢！”

    顧盛拿張居安沒辦法，隻能是心翼翼地攙扶著他到車上，隨後便直奔醫院。

    前前後後忙下來，已經大亮。張居安的燒已經退了，此刻才剛睡過去。顧盛一直坐在病床邊，他的皮膚偏白，所以黑眼圈很明顯。隻要沒休息好，黑眼圈就會親切問候。

    顧盛沒形沒象地一連打了幾個哈欠，惹得進來換輸液瓶的護士忍不住笑了起來。

    “熬了一夜吧，黑眼圈都出來了。”

    “事，反正我生麗質難自棄嘛。”

    護士聽了更是笑得不行，但沒再多什，隻是笑著退出去繼續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