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無，他已經醒了過來，坐在床邊找鞋，有一隻鞋子他找不到，也懶得再管，直接跳下床，奔到白池身邊。

    他眼底泛著光，嘴角向兩邊翹起，露出雪白的牙，他在笑。

    秦淼從未見過幾無如此高興。

    驚羽怔住“什？”

    幾無高興地拉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麵，你在她身體麵，我那就發現了。現在你出來了！”

    驚羽大驚，這個孩子居然可以發現她的存在，她看向身後，秦淼和妖王正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們。

    她心頭有些慌亂，蹲下來，手按在幾無肩上，用很低的聲音在他耳邊“可以保密嗎？關於我的存在，暫時保密可以嗎？”

    幾無也學著她將聲音壓到最低“為什？你不想別人知道你嗎？”

    驚羽“對，知道了會很麻煩。”

    幾無點頭“好，那我不，我不告訴他們，我隻讓自己知道。”

    驚羽拉開一點距離，看著幾無微笑“謝謝你。”

    幾無眼睛亮晶晶“那我以後可以這樣拉著你的手嗎？”

    幾無笑得燦爛，眼堆積著滿滿的期待。驚羽才發現這孩子笑起來和秦榛有些像，連嘴型都差不多。

    她若是能為秦榛生個孩子，他笑起來應該也會這樣單純美好吧，秦榛他，最喜歡男孩子了。

    可是她終究沒有這個福氣，她死得那樣倉促，連秦榛最後一麵也沒記住。

    驚羽凝著幾無，答應著“可以。”

    幾無又問“我可以找你玩嗎？”

    “你喜歡我？”

    “嗯。”

    “為什？我們才第一次見吧。”

    幾無想了想，可他也想不出為什“不知道，一定要知道嗎？我就是喜歡你，因為你很好，特別好。”

    “我很好？”驚羽輕笑，“那你要記住，我隻有在晚上才能和你玩。”

    “因為你隻在晚上才能出來嗎？”幾無咬著她耳朵悄悄問，那模樣十分可愛。

    驚羽失笑“是的，隻有晚上。”

    “好！”

    驚羽離開後，幾無便被秦淼和妖王夾在中間盤問。

    妖王“‘你在她身體麵’是什意思？”

    秦淼“‘現在你出來了’又是什意思？”

    幾無拚命搖著頭，不停重複“我不，我答應她了，我不。”

    會翁仙人近來身體的確不大好，夜常常咳血，白日沒血咳了，開始幹嘔。他已經一月有餘沒有吃飯，氣色稍微好些時便喝些果釀。

    他手下幾個仙還算忠心，日日鞍前馬後地伺候著，他什便是什，事事替他安排地妥妥當當。

    但是就在昨日，會翁仙人病得更加嚴重，腦袋糊塗，亂發脾氣，砸了許多花瓶飾物，還將手底下幾個仙都揍了一頓。

    仙們被揍怕了，都不敢近身照顧他，甚至有幾個膽子的，偷偷收拾細軟逃走了。

    今日晌午，會翁仙人趕走了最後一個仙。

    他如今躺在床上，連口水都喝不上。

    風娘子走進他的屋子，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一臉疲憊拿手夠茶杯的會翁仙人。

    “你怎來了？”會翁仙人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般模樣，收回手。

    風娘子“我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啊。不過有點失望，你還活著。”

    風娘子替他倒了一杯溫茶，喂到他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