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上次見你,你像是個才放出籠子興致勃勃地到處撒野的金絲雀,今夜的你,竟好似金絲雀又被關進了籠子,沒多少好心情。”
驚羽斂唇“梁上君笑了,我是個俗氣的妖精,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做不到梁上君這般對任何事都風淡雲輕,我想撒野時便會撒野,現在撒不動了,自然規矩了許多。”
梁上君想了想“你的也在禮,我這等閑雲野鶴般的情操的確不是誰都能有的。”
驚羽覺得好笑,薑曉即便成了仙人,也不改往日吹噓遛馬的脾性。
她曾經並不能理解薑曉的隨性,他喜惡貪癡都擺在臉上,學不會約束自己,可現在她又何其羨慕他。
驚羽“我一個未成氣候的妖精,自然不能和梁上君比。”
聽了驚羽的話,梁上君笑得可謂是春風得意。
“誒,你這晚了不睡覺,跑出來做什?”
驚羽“睡不著,出來散散步,看看月亮。”
梁上君看著驚羽眼底的青黑“你這可不像是睡不著的樣子。”
驚羽扯唇勉力一笑“想睡卻睡不著,梁上君應該知道這種感受吧?”
梁上君當然知道。
六十年前驚羽新死,秦榛失憶,隨後娶了薑雨煙;再到後來秦榛死了,薑雨煙也死了。
這短短五年發生了這多奇奇怪怪的事,死了三個他相親相愛的人,他再瀟灑也孤枕難眠。
後來棄去官職,修道成仙,那五年悲涼的記憶才得以埋入心底。
但不代表他忘了。
“你可是有什心事?”
梁上君這多年來頭一次,起了安慰她人的好心。
驚羽卻“我衣食無憂,未遇淑人,能有什心事。”
梁上君多少有些失望“既然你沒什心事,就回去休息吧,別在這兒散步了,這風挺大的。”
驚羽點頭“好。梁上君也請回去歇息吧。”
“我還不急,晚上喝多了酒,不把它排出來我睡不安生,就在這等一等吧。”
驚羽低低笑了出來。
“你笑什?”
的確沒什好笑的,隻是梁上君這點習慣還和當初一樣,驚羽忍不住懷念。
驚羽再開口,卻是答非所問“不知梁上君見了秦淼有什感受?”
梁上君驚訝“為什這問?”
“我隻是隨口一問,梁上君肯賞臉的話,隨口一答便可。”
“唔,秦淼的話,沒什特別的感受啊。哦,對了,他倒是長得挺像我從前的一位好友,不過也隻是長得像罷了,性情習慣還有談吐完全不一樣。形容地更精確點的話,就是臉一樣,臉色不一樣。秦淼可沒秦榛那風流臭不要臉。”
隻是長得像罷了?
隻是長得像罷了。
梁上君看得明白,她驚羽卻為了一張臉泥足深陷。
可這又如何?她還能如何?
驚羽了聲告辭,沿著來路快步走了回去,身後是梁上君的聲音。
“誒,秦淼怎了?是不是欺負你了?”
他隻是揚聲問,並未追過來。
若是在從前,若他是秦榛,一定會從身後扣住她的手腕。
然後。
“怎話也不談清楚就耍脾氣了?你這樣我可不敢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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