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妖王的怒氣平息了,梁上君的怨氣又起來了。
不過幸好他怨的不是秦淼,而是花花公子。
秦淼抱著胳膊退後,樂得看熱鬧。
梁上君“我之前打過招呼吧。”
他們在樹下閑聊時,梁上君便和花花公子到秦淼這事,並讓他不要將自己牽扯進來。
他大概知道秦淼的事,但他和秦淼差那多輩,也沒見過一次麵,他自覺自己不是他要找的人。
花花公子“你是過,可我也並未答應。”
花花公子當時很自然地沉默寡言了。
“你!你這是狡辯!你平時悶不吭聲不就代表默許嗎?”
花花公子為自己正名“我悶不吭聲是表示我不想答應但是出於禮貌我不願正麵拒絕,我以為你懂我的意思。”
梁上君傻了眼,難不成這多年來他都會錯意了?
梁上君曾問過花花公子自己是不是仙界最倜儻的仙,當時花花公子沒有話。
梁上君也曾問過以後每次庭宴會自己可否站到他旁邊,花花公子沒有話。可梁上君每次都往他身邊湊。
……
諸如此類的婉拒不勝枚舉,現在想來梁上君一年比一年厚的臉皮竟也紅了半茬兒,並生出一絲羞恥感。
梁上君氣惱“你願意便願意,不願意就直不願意,我又不是蠻不講理死纏爛打的人。”
花花公子答應道“好,日後便按你的辦。”
聽了大半的話,風娘子也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過這也不是什大不了的事,她也沒打算追究,隻是又想起和卜掌事的往事仍會令她心覺得不痛快。
她什也沒,隻朝會翁仙人的靈魂那處看了一眼,便騰風而去。
至於是去妖族,還是去妖族之外的地方,就看風往哪個方向吹吧。
隻有白池看到風娘子離開了,她本想叫住她,可又不知道叫住她能什,便啞口未言。
“花花公子,你是男是女?”
眾人看向梁上君,一臉驚愕,因為他實在是問了一句很古怪的話。
花花公子倒是寵辱不驚,臨“問”不亂“男。”
梁上君又問“那……花是男是女?”
這回花花公子沒有很快回答,而是看了梁上君很久才“女。”
當初在合歡殿的合歡樹下,那場夢的花的確是女的,隻是外表與花花公子自己別無二致罷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梁上君忸怩著,猶豫地“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我夢見花了,我帶她去你府,本來是打算找你,可是你不在,而你府上的仙童都喊花解語仙人。花還……他是個男的……”
梁上君的這個夢,花花公子是知道的,甚至可以他一直在旁觀。
花花公子“那隻是夢,夢有真有假,可信可不信。”
梁上君恍然大悟“對哦,不過是個夢罷了。”
花花公子別開眼“嗯,你不必在意。”
梁上君卻又忍不住煩惱“那我為何會做這樣的夢呢?我為何會夢見花變成男的了?”
不止如此,梁上君甚至覺得夢的花就是花花公子本尊。
花花公子垂下眼睛“這便是你自己的問題了,需要你自己來解答,我……做不了解釋。”
梁上君頹然,站在原地陷入一片深思中。
其餘人則聽得如夢如幻,稀糊塗。
不知是誰突然大聲問了一句“為什我們會入夢,而且無知無覺,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這一句如醍醐灌頂,點醒在場所有仙人。
他們彼此雖並不算熟悉,但好歹也在大大的宴席上吃過酒,相互間多多少少也知道些底細。當下不少仙人往花花公子這邊看來。
一旦有一群仙人看向同一個方向,其餘仙人便像受了啟發一樣,也往相同方向看去。
旋即,花花公子被無數目光包圍。
好在花花公子一向鎮定自若,此時仍站得直挺,風華無雙。
秦淼他們卻經不住凝視,自發離他遠一些,然後齊刷刷伸出一隻手上的一根指頭,指向花花公子。
其意曰對,就是他幹的,和我們沒關係。
會翁仙人的送靈儀式熱熱鬧鬧的結束了。
花花公子由於其濫用仙法傷害仙友的行徑,被玉帝罰入靈台做一月苦役,期間不得私自離開靈台,違反一次則降一等仙階。
梁上君顧念過往友誼,向玉帝請了旨意送他到靈台。
去靈台的路很僻靜,路上幾乎沒什人。幸而路的兩邊種了些樹和花,衝淡了它的荒茫。樹是不開花的樹,花是長年開的花。
梁上君停下回身吩咐“這離靈台不遠了,你們回去向玉帝複命吧,我送解語仙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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