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還挺羨慕你的。”

    秦淼自嘲“羨慕我沒娘沒爹？”

    白池手高高的揚起，在秦淼往後一縮時又放下“我真想給你一巴掌，你為什總把自己的生活想得那糟糕呢？”

    為了安全起見，秦淼還是坐遠了些“不是我想的糟糕，是它本來就這糟糕。”

    白池歎氣“你雖然出生不如很多人，但處處是機遇你沒發現嗎？我聽妖王，秦家在人間是一個富可敵國的存在，你的父母雖然不能陪你長大，可他們給你留下了足以生存的財富。能不愁吃穿的長大是多少人的夢寐以求你應該清楚吧。再者，你從人間來到妖族，除了會使劍外什都不會，如果不是妖王明暗幫助你，你能活著出來？他還陪你去仙界，來陰間，雖不至於赴湯蹈火，但你至少少了很多麻煩，多了更多順遂。而且你爹並沒有死，你還有親人，你娘的魂魄也一直陪著你。你是在冒險，是在拯救自己，但你好歹不是一個人，多少不甘命運的人疲於奔命，一生勞碌，到死都是一個人，都改不了命。”

    秦淼隻是聽著，沒有做聲。

    白池一大串的話完，自己也有些愣，她在幹嘛，為什對別人的命運多嘴成這樣，她是飛鳥一族，又不是解語花。

    而且她能感覺出秦淼並不是一個喜歡聽人指點命運的人，她跟跟奶奶輩一樣嘮嘮叨叨，不定就把他給惱了。

    “喂，你怎都沒反應的，人類都是這樣沒禮貌嗎？”

    秦淼終於了話“要我什？聽君一席話我豁然開朗，不再糾結於生老病死從此看破紅塵鬧事了？”

    白池清楚自己遊的本事，不敢稱大“雖然不至於豁然開朗，好歹開朗還是要有一點的吧。”

    秦淼輕輕牽唇一笑。

    白池“……你這太勉強了，一看就不是真心的。”

    秦淼“其實你的，我都懂，隻是有時候會糾結，會做不到，我覺得這是人之常情，沒必要改變自己。即使我不夠看得開，日子也一樣的過，那我何必強裝無事人，讓自己心累呢。隻要不墮落到底線，不顯得卑微，我覺得我對得起自己。”

    白池“你和我想得不太一樣，但好像不一樣也沒什關係，你是人，我是妖，出生不同，想法自然不同，是我多慮了，把你想得太脆弱。”

    秦淼“人在妖的眼中，本來就顯得弱。”

    白池笑著打趣“是的，我們妖精總覺得人一捏就死，就跟狗一樣，太容易被欺負。”

    “……狗？我有這弱？”

    白池擺手“沒有沒有，你強一點，你像一隻大狼狗。”

    秦淼人為地終止了這個話題。

    “不我了，你吧。”

    白池笑“我們這是輪流交流人生心得？我可是百年的妖精，一籮筐的故事講完估計都能到明年的今了。”

    秦淼想了想，覺得的確如此“那便打住吧，我也不想聽一個女妖跟我她從到大的豔遇。”

    “豔遇？什豔遇？難不成這鬼地方還有漂亮的鬼？”

    妖王正巧從一條路出現，慢悠悠地走過來。

    在陰間待的這幾，秦淼和白池都還是那一身衣服，妖王卻都已經換了三身了，而且一身比一身精致，在這灰蒙蒙的陰間顯得格外出眾。

    在陰間穿出野外出遊的瀟灑，非妖王而不能。

    白池站起來，收好毯子，將身上的褶皺撫平後才“穿著花胡哨的，你不就是我們的豔遇？”

    妖王摸不準白池的意思，便竄到秦淼身邊問秦淼“她這是什意思？在諷刺我還是在誇我？”

    “你和她相處這多年，經驗豐富都聽不出，還指望我能聽得出？”

    妖王撇撇嘴，隻好當作是溢美之詞坦然接受了。

    秦淼問“你早起是去哪了？”

    妖王“四處看了看，瞧了瞧。”

    白池插進他們倆的交談“那你有沒有看到什，瞧到什？”

    妖王壓低身子，將食指豎在嘴前，故作神秘“那個矮子，我有他消息了。”

    妖王，他打聽到最近陰間闖進了一個“東西”。

    是東西，是因為陰間沒有誰能看出他的身份，他不人不鬼，不妖不魔，更不是仙，所以結齡主簿管他叫東西。

    那個東西還有個名字，聽是叫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