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鬧市，哪都是一大堆人，而且很吵。

    九靈走到街上時，喧囂突然一下子停了。

    所有人都站住腳，凝神看她，沒過一會兒，竊竊私語的聲音就起來了。

    “那位姑娘怎回事，年紀輕輕怎就白了頭發？”

    “長得倒是怪好看的，可惜了。”

    “你她是不是有什病啊，不然怎會白了頭呢？”

    “有可能，咱們還是離遠一點，免得被傳染了……”

    九靈每走一步，人群就向路邊退一步，直到給她讓出一整條道。她也沒什，對於這些人對她的好奇，她麵無表情。

    這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來人間，隻要她不用帽子把頭發遮起來，都會這樣萬眾矚目。

    她倒不覺得有什，白頭發也好，黑頭發也罷，她不認為有什不同。

    隻是她仍舊一臉不高興，因為她找不到心想的那個人。

    很帥，很淘氣，她很喜歡他。

    她去了很多熟悉的地方，賭場，花樓，酒坊……總覺得他會在那，可是並不在。

    這一次她走在鬧市，這他們應該曾並肩走過，鬧市人很多很多，可是沒有他。

    九靈很失望，她低著頭，白發盡數垂到麵前，擋住臉，而她又是一身白衣，這副模樣看起來越發像鬼，膽子的孩子已經開始哭了。

    九靈充耳不聞，隻管往前走。可是走到前方做什呢？她現在已經沒了想法。

    也不知過了多久，路邊傳來一陣戲謔猖狂的聲音，中間夾雜著幾聲哭音。

    這對比明顯的聲音很熟悉。

    九靈眼睛亮了亮，抬起頭看過去。

    是二十多個大男人在欺負一個弱女子。

    這恃強淩弱的場景更熟悉。

    九靈往四周找了找，他一定會來的，這種惡霸欺淩事件，他從來不會袖手旁觀。

    惡霸們“你哭什哭，我們秦家在江南這一片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就放下身段，好好伺候我們哥幾個一夜，從此吃香喝辣，一輩子享不盡的福氣。”

    弱女子哭“我不要，我又不是花樓的姑娘，我是正經人家的女兒，一輩子隻嫁一次，你們放過我吧，我求求你們了。”

    惡霸們“正經人家一個月給你多少錢？我們十倍給你，你來我們家。”

    弱女子哭“我不稀罕你們秦家的錢，哪怕一輩子過窮苦日子，我也不要活得豬狗不如。”

    惡霸們氣“陪我們睡是福氣，怎就豬狗不如了？我們好聲好氣的話你不從，非得我們用強你才聽是吧？看不出來文弱的女子喜歡這種調調啊，嘿！”

    弱女子見求情無用，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也不哭了，口氣強硬了許多“你們這些人渣畜生，拿著祖宗的錢為非作歹，你們敢碰我一下，我就立馬死在你們麵前！反正死在你們秦家人手的鬼魂已經不少了，不差我一個，我便同它們一起，日日夜夜住在秦家，直到你們不得好死！”

    近幾月秦家被鬼魂鬧得烏煙瘴氣，就算這幾個惡霸隻算是秦家旁係中的旁係，也同樣受到了牽連，此時再從弱女子口中聽到“鬼魂”二字，他們齊齊哆嗦了一下。

    被敗了興致，他們再沒了調戲良家女的心情。為首的惡霸直接一腳踹在她胸口，罵道“操！就憑你也敢嚇唬我們？你活著的時候我們不怕你，你死了我們更不慫。你既然不願意伺候我們，那就算了，我們哥幾個扒了你的衣服把你掛在鬧市，也算是美色共享了，讓逛不起花樓的男人飽飽眼福也好。”

    他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年紀一些的人走到近處，一人拉住那女子一隻胳膊，隻等為首的人一聲令下。

    那女子拚命掙紮，可是掙不開“你們會遭報應的，你們，連同秦家，都會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