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淼“有幸”見到了結齡主簿。

    因為星星告訴他，結齡主簿隻需要把把脈，就能知道他的死期。

    秦淼對這一項異能還挺神往，於是混在了鬼魂的隊伍，等著結齡主簿號脈。

    他來得有些晚，又不好意思插隊，於是排了半還在隊伍中間位置。

    前麵那隻鬼估計也排得有些無聊了，扭過頭來找他話。

    “你什時候死的啊？”

    秦淼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就昨夜死的。”

    “看你長得還挺年輕的，也不像是得了病，身上也沒有刀刺的傷口，怎就死了？”

    秦淼往下瞟了一眼，前麵那隻鬼肚子上插了一把刀。

    他胡謅了個理由“從被人下了毒，不是那種劇毒，而是慢慢發作的毒，昨晚毒發，又沒有找到解藥，就一命嗚呼了。”

    鬼歎息“嘖嘖，誰這狠的心，對孩子都能下手。那你這一生過得應該不太如意吧，下輩子可要投個好胎，享樂一把。”

    秦淼“借閣下吉言了。”

    秦淼實在不是個很會聊的人，那隻鬼又了幾句見他沒什意思就回過頭老老實實站了一會兒，然後找它前麵的鬼話，了一陣他突然回頭。

    “喂，站我前麵那隻，看見沒，戴著帽子的，他生前是個將軍！”

    “看見了，然後呢？”

    鬼顯然很興奮“將軍啊！我做夢都沒想到有一能和將軍站這近！你難道不激動嗎？”

    秦淼很配合地“激動”了下。

    “……你這隻鬼可真無趣。唉，起我吧，這一輩子也不容易。我生前是個街頭賣藝的，走南闖北，哪百姓大方就往哪紮根，這一生飄搖伶仃也就隻能賺個體力錢，勉強度日。最後老了，動作跟不上了，表演時沒避開搭檔的刀，一刀斃命。我現在想想還挺不可思議，我居然就這死了。”

    “還有牽掛？”

    “能有什牽掛，無兒無女，朋友也沒有。”他強調了聲，“我就一個人過日子。”

    “不是有搭檔嗎？”

    “隻是碰巧遇見搭個夥一起賣藝，總是要各奔東西的。可惜他失手殺了我，估計剩下的日子也不好過。看看，不中用的人死了還要連累別人。”

    秦淼忽然發現，聊著聊著氣氛就傷感了。

    “人將軍還排在你前麵，明死得比你還早些。”

    秦淼這話一出，那隻鬼就丟下腹中心事，抖著眉毛偷偷笑了。

    “……”

    明明一生孤苦，卻能活得這般單純。

    秦淼“快到你了。”

    那位將軍鬼已經在結齡主簿那做好登記了。

    賣藝鬼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結齡主簿麵前。秦淼聽見結齡主簿蒼老的聲音響起。

    “名字。”

    賣藝鬼報了名字。

    “生日。”

    賣藝鬼不太確定，隻了個大概的時辰，結齡主簿抓住它的脈搏，得到一個確數，然後寫在姓名簿上。

    “好了。星星，給他指一下去紅枕那的路。”

    “好！”

    清脆的女音。

    星星領著賣藝鬼走了，臨走時朝秦淼這邊擺了擺手。

    這個手勢的意思應該是讓他放輕鬆一點，秦淼猜測，不過他擦了擦掌心的虛汗，嘀咕“我又不緊張。”

    “下一個。”

    結齡主簿的聲音又響起。

    秦淼往前走一步，和結齡主簿對視。

    “名字。”

    結齡主簿幾乎是機械地出這兩個字。

    “我叫……”秦淼猶豫著，不知道是該真名還是胡謅一個。

    “自己叫什都不知道？”結齡主簿沒什耐性，手指不耐煩地敲了兩下姓名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