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氣味說不上是甜，還是什味道，她開始隻當是那些舞女身上的脂粉氣。直到那味道愈讓她覺得不太舒服，轉頭看向兮風，“是你身上沾到香料了？”

    畢竟現在離她最近的就是兮風，而且剛才也確實有舞姬跳舞的時候過來蹭過他身上。

    兮風皺眉，他顯然也聞到這個味道了，但他搖了搖頭，“並非是我。”

    墓沒再追究，但實在受不住地打了兩個噴嚏。

    宴上的舞蹈跳地愈加激烈，節奏也愈加歡快，鼓點令人心跳加速。她注意到幕後奏鼓的人隱在長長的紗幔之後，看起來倒不像打鼓的，各個精壯的很。

    “這哪來的雜舞班子？”墓忍不住問了一句。

    兮風搖頭，“這種事我並不清楚。”

    “是嗎。”她笑了笑，“看起來並不像大隆本地的。”

    “再堅持一會就結束了，不用覺得太過無聊。”他隻當她是無聊到極致。

    可是漸漸地，墓愈覺得不對勁，她的心跳跳的有些快，旁邊的燈燭也好像閃爍地過分頻繁了。

    “嗯……”臉上有些熱——

    視線迷離之間，看見兮風的臉在燈影明滅之間變得時遠時近，猶如在夢境之中。墓愣了兩秒鍾，直到餘光瞥見臉頰上的手指才確信自己並沒有做夢。

    “你……喝了多少啊？”兮風摸著她的額頭和臉頰，試探著她的體溫，“臉都燒起來了。”

    莫名感覺到對麵有數道視線不同意味地射過來，加上場上此時的奏樂雜舞都讓她莫名不適，墓抬手打開兮風的手，低頭看著自己麵前又已被自己喝空了的一壺酒，站起身子搖晃地就朝外走，“我去下西閣，你別過來。”

    她的警告似乎有些多此一舉，兮風並沒有動彈。

    身後的宮女倒是很伶俐，上來就扶住她朝外走。

    墓被那宮女扶出去之後，在距離殿外的露台之上，找了個涼亭坐下，讓宮女先回去，她要自己靜靜。

    外麵的冷風吹著頭，腦子倒是清醒不少，剛才被那舞躁地狂跳的心也漸漸平複了不少。她靠在欄杆上，不遠處就是此時舉辦宴席的尋汀殿。

    仔細想想，她也記不起來自己喝了多少酒了，說起來好像一直沒有停下來過，雖然她麵上看起來已經很是平靜，可是實際上她的身體本能是不會欺騙她的，所以才會一個勁不自覺喝酒，連什時候喝多了都不知道。

    算算時間，也快結束了吧。墓仰頭看看頭頂，今天烏雲密布的，月亮星星一團麻糟地藏在黑雲後頭，明天看樣子不是個好天。

    她正隨便亂想著——忽然猛地一轉身，抬腿就是一腳直踹對方心口。

    隻不過對方並不是什庸俗之輩，一下就躲開了，還正握住了她的腳踝……

    她眯起眼睛，怒道，“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