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安淚眼婆娑,目光始終不離啟瀾。
從烏黑的發絲一直看到腳上穿的白色拖鞋,見衣領有些皺,輕輕地理了理。
“好好的休息,吃飯。等春天一到,我再來看你。”
雖然記不起眼前姑娘的名字,少年覺得她很眼熟。
“好,歡迎來家玩。”
白芷中午紮針,說頭部的淤血正在消散。散了或許就能慢慢地找回一些過去的記憶。
臨走前,李炎從包掏出一長形盒子,擺在了桌上。
“這些是藥材,熬水喝了有利於恢複。”
“謝謝了。我來送送你們。”一時尋不著合適的回禮,啟瀾就把葉太太帶來的禮物抱到了車上。
汽車開出了巷子口,李炎回頭。詩安依舊淚眼婆娑。
“何小姐,你把自己的人參省下來送了他,自己調養身體怎辦?”
“我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送完客人,啟瀾收拾桌子上的茶杯,身後傳來一個女孩柔柔的聲音:
“幾點了?你在外頭待了一個下午,冷不冷啊?”
“覓兒,我穿的厚,一點也不冷。”
“騙人,手和臉都給風吹紅了。”林覓噘著嘴跑來,執意把一條羊毛圍巾披在他的肩頭。
桌子上擺了三隻茶杯,兩盤原封不動的水果。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剛才誰來了?”
“是阿炎與何小姐。”
林覓低頭尷尬地笑笑。李炎什時候這聽詩安的話了。趁她午睡悄悄帶人過來。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當了整整五年的林家警衛,總有離去,自立門戶的一日。
陳醒自從下山以來,每天圍著廚房轉。不是給啟瀾熬藥,就是燉湯煮粥。
白芷說啟瀾醒了,他尤其高興。拿出了藏在床底的一箱子舍不得喝的啤酒,一瓶接一瓶。
喝得醉醺醺躺倒在地板上,抬頭間,那個抱著琵琶的少女笑靨從白色的牆壁上浮現。
她的長發如絲,垂落在腰間。朝他伸出粉白的小手:
“阿醒,別哭。我隻是去未來世界,和未來的你,還有阿楠團聚了。”
“千千,我盼著能和你相聚,說好了等我,不管是一百年,還是五百年,一萬年”
昏昏一睡,就到了天明。
“陳兄,起床吃早餐吧。”
一碗蔥油麵加了個金黃的煎蛋,熱氣騰騰。陳醒揉著眼,難以置信地衝啟瀾笑笑,草草洗漱了一把就揮動筷子。
“味道沒變,手藝還和以前一樣好!咱們以茶代酒,喝一杯!”
啟瀾捧起剛泡的龍井,啜了一口,又聽見他低聲問:
“你除了我和林小姐,真的啥都不記得了?”
“嗯,”少年點頭,扳著指頭一本正經地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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