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皇後心的驚濤駭浪,朱瞻基無從得知,他在胡皇後的宮門口踱步的功夫,心已經安穩了下來,胡皇後是個好皇後,他又何嚐不是一個好皇帝,該給的尊重與地位,他都已經如數給了,天下第一的尊榮給她,胡善祥該滿足了。
這樣一想,他便有些著急的往孫賢宮中趕去,她曆來膽小,此刻,不知是害怕,還是傷心呢。
他想著下午孫賢的窘態,明明該心疼她,卻在不知不覺中露出了笑容。
永寧宮外一片寂靜,燭火也不甚明亮,柳月聽到聲音迎出來,沒有行禮,快步走到朱瞻基麵前悄聲道:“娘娘睡了,地動受了驚嚇,剛剛喝了點桂花釀,這會兒才睡的安穩了些。”
朱瞻基將左右隨行都退下,自己在窗邊朝房內看了一會兒,其實什都看不到,他就這樣靜靜地愣了愣神,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才輕輕地開門走了進去。
孫賢沒有睡著,她為了常德心難過,天底下,還有像她一般不負責任的親娘嗎?
空腹幾杯桂花釀,她有點微醺,所有的感官都漸漸遲鈍了起來,她能感受到的一切,她知道發生了,又好像沒有那清楚,如同蒙在紗帳之中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她聽到柳月開門,又同人耳語,內容她聽不清楚,和以往不同的柳月,讓她有些警覺,她努力的想聽清,又毫無頭緒,耳語聲了,腳步聲沒有停,在門外徘徊不定,該不會……
孫賢的手掌出汗,顫顫巍巍的摸向她枕下的那把銀剪,沒有用,心明白的很,酒也好像一下子清醒過來,若是那個瘋子,她手無論有什都沒有用的。
她隻能緊緊的握住那把剪子,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背對著床沿,聽著那個刻意輕手輕腳的聲音越走越近,她的所有情緒都猶如崩到極限的琴弦,稍有風吹草動就有斷掉的可能性。
腳步在床沿邊停了下來,朱瞻基原本不欲打擾她,隻想坐在邊上靜靜地待上一會兒,結果走進卻看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發顫,疑心她在哭,又怕猛的過去嚇到她,悄悄的走近了,孫賢不管不顧的拿起剪刀用力飛速的刺過去。
螳臂當車。
朱瞻基嚇了一跳,可是他常年習武征戰之人,怎會把這點小動作放在眼,他要伸手去擋,又見孫賢這般盡力,唯恐傷了她,便隻往一邊退讓了一小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剪子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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