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其後青衣客忽然出手,大西洲陰謀敗露,王破與別樣紅聯手發出雷霆一擊,懷璧的出手變得不那引人注意。
但很多人並沒有忘記。
比如南溪齋的弟子們,比如徐有容。
她看著懷璧平靜問道:“商行舟到底與了你什,竟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
懷璧知道自己這時候麵臨著最麻煩的局麵,咬著牙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徐有容不再問她,轉而望向陳長生問道:“請教宗陛下解律。”
當時在崖坪上陳長生阻止南溪齋合齋一事時,憑的就是教宗解律的資格。
徐有容這時候請他發言,一方麵是借勢,另一方麵則是要證明給南溪齋弟子們看他就是有這個權力。
哪怕是聖女,終究是女兒家,心思頗多,難以盡述。
無論懷仁想要南溪齋合齋基於怎樣的考量,懷璧在崖坪上的所作所為都是無法接受的。
放在任何宗派山門,她的行為都無法被接受,教律麵對此自然也有明確的法。
“或者廢掉功法,被逐出山門。”
陳長生想著時候背下的道藏教典,道:“或者處以幽禁思過之罰。”
懷璧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起來,望向懷仁欲言又止。
懷仁想要替她求情,卻忽然想到自己與懷恕、懷璧三位同門在世間雲遊多年,忽然被長春觀的道人尋找,才有京都之行與道尊商行舟麵晤,不禁生出些疑慮,神思微怔。
徐有容看著懷壁道:“袁月琴,你選哪個?”
懷璧見懷仁沉默,以為師姐放棄了自己,恨從心頭起,咬牙道:“幽禁?你準備把我幽禁多少年?”
徐有容道:“你哪能夠明白自己的錯處,便放你出來。”
懷璧冷笑了兩聲,聲音尖銳喊道:“你就想把我在聖女峰關一輩子!我怎能如你所願!”
徐有容神情不變,平靜道:“看來你是想要選擇前者?”
所謂前者便是廢掉功法、逐出山門,也正是牧酒詩當年在離宮禁受過的懲處,隻不過那位大西洲公主即便被廢掉國教功法還有自家功法護身,而懷璧修行的盡數都是南溪齋道法,如果全數廢掉,她與廢人有什區別?
懷璧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眼神變得怨毒至極,道:“如果我都不選呢?”
徐有容平靜道:“那我就要替曆代祖師直接執行教律齋規了。”
聽著這話,懷恕神情微變,向前踏出一步,站在了徐有容與懷璧之間。
這位性情暴烈如火的道姑並不是想要與當代聖女刀劍相向,隻是下意識不希望看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畫麵。
南溪齋弟子們的反應卻又是不同,隻聽得劍鳴清亮而作,劍意縱橫而起,數百名弟子看似散亂的站在各處,卻已經組成了一座極其複雜的劍陣,劍勢磅卻又森然至極,攔住了通往山下的各個方向。
看著這幕畫麵,懷仁歎了口氣,看著懷璧勸道:“如果你問心無愧,便去自省數日,我在山下等你。”
“師姐,你怎如此……愚蠢!”
懷璧的神情顯得極為痛苦,道:“很明顯,聖女這是要用我立威,哪還需要什證據,反省?”
懷仁見她情真意切,不禁有些動搖,向前踏了一步想要對徐有容些什。
忽然間,草堂寒風驟起,劍意縱橫卻斂而未動,一道極其淩厲卻又淒冷的氣息,籠罩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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