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河把芥子袋中的流光劍拿了出來,劍鋒微微泛著冷意,他握緊了劍柄,嘴角緊抿,如玉般光滑的臉上一片冰冷。
那個人的腳步慢了下來,仿佛看到了他們鬆了口氣一樣。
“何河?”那個人開了口,聲音像許久未喝過水一樣,幹澀暗啞,但不難聽出那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她認識自己?
何河腦海飛轉,卻發現沒有這個蓬頭垢麵的女人的印象。
他抿了抿唇,沒有話。
那個女人在離他一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她的眼睛很好看,墨色的眸子仿若夏夜的幕,倒映著滿的繁星。
“規墨道友,我是南柯瓊樓諸微子。”她曲膝行禮,身子骨搖搖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
何河看到她眼睛的時候,已經想起她是誰了,在他印象也隻有她才有這樣的眼。
何河目光微凝,還是沒有話。
他還記得她騙過他。
他也不想再被騙第二次。
見何河沒有理她,諸微子的眼湧出淚水,澄澈的淚水滑過她的臉頰,衝刷出兩條黑杠。
“規墨道友,你救救我,我是被一個化神境的邪修抓來這的,他想奪走我的眼,但我的眼是生的,他奪不走,所以我跟他才能耗了一段時間,如今趁著他現在不在,我才好不容易逃出來的。”諸微子掩麵痛哭,肩膀微微顫動。
何河眼眸幽幽地看著她:“那你師尊同門呢?那個邪修現在又在哪?你是怎被他抓到的?”他語氣淩厲,質問著諸微子。
諸微子見他終於回應她了,連忙抬頭回道:“我是領了任務出來的,所以我消失一段時間,師尊也不會發現我被抓了,我想發傳訊符給她們,但是我的芥子袋被那化神邪修奪了去……我是去跟他去金羅名古墓尋寶的時候,被他暗算了,才抓了來的。”她著,語氣一頓,看了一眼何河,“就是那一次,你們在采地上星的時候,我去的金羅名古墓,我采地上星也確實是為了我師父的眼疾……”她又看了一眼梨,語氣愧疚,“也是我當時鬼迷心竅,想著讓規墨道友欠我一個人情,便自導自演了一番戲,害這位公子中毒了……是我對不起這位公子,但規墨道友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著,諸微子又哭了起來。
何河一聽她起這件事,心就像窩了一團火一樣,隻想把這團火朝她發泄出來。
他不禁冷笑:“既然你都做過這樣的事情,我又憑什救你!”
他雙手使訣,便想帶著梨禦劍飛走了。
“不要!”諸微子撕心裂肺地大喊,又慌忙道:“我有一個機密,關乎朔光和你們的生命!”
何河瞄都沒瞄她一眼,雙手依然不停,一下劍便升到了半空。梨看著諸微子,有些不忍心,但又想起她曾害過自己,又看到她現在滿身的煞氣,轉過了頭,不再看她。
眼不見心不煩。
他剛轉過頭,鼻腔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異香,梨立馬意識到不對勁。忙屏住呼吸,剛想提醒何河,卻眼前一花,不可抵抗地暈了過去。
腦海最後的感覺是何河壓在他身上的軀體以及耳旁諸微子的大笑聲:“哼,敬酒不吃吃罰酒……”
諸微子的大笑聲在梨的耳邊回蕩,刺耳無比。
梨一下子驚醒,慌忙坐了起來。
卻發現他已經處在了一個封閉的房間,房間隻有一張床,四盞羊角宮燈幽幽發出光亮,映在旁邊何河依舊紅潤的臉上。
梨看過去,見何河沒有事,鬆了口氣。
他伸手輕輕搖著何河,想把他叫醒,卻發現無論他怎弄,何河依舊是一副熟睡的樣子。
梨忙查看識海的血契聯係。
那條長長的金黃色的線在他的識海中微微蕩漾。
見那條血契沒有消失,也沒有變,梨提起來的心這才放了下去。
他想把靈力輸入喚醒何河,卻發現自己調動不了靈力了。
梨嚇了一跳,慌忙看向了自己的丹田。
丹田內妖丹緩緩轉動,靈氣凝成的液體在包裹著它,整個丹田都被這靈液充滿。
靈力足夠啊!為什調動不了呢?
梨再次定睛了丹田,突然發現有一層灰色的薄膜包住了自己的丹田,阻礙了他調動靈力。
他心一驚,半餉沒回過神來。
是誰怎狠毒?把這禁錮安放在了自己的丹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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