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突然響起了“吱呀”一聲。
房間內唯一一扇門被打開了。
梨悚然回頭,手臂上的汗毛都一根根地豎了起來。
門後走出了諸微子,她穿著一條玫紅色的襦裙,襯得她香肌賽雪,眼眸依舊明亮,姣姣不輸月色。
何河的身軀停止了抖動,眼睛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光彩,他快步走走到了諸微子的麵前,梨想拉都拉不住。
他作揖行禮,道:“師姐,可以了。”
師姐!?何河怎會叫諸微子師姐?
梨驚慌地看了一眼何河僵直的後背。
不,這不是何河!
那何河去哪了?不會被這個人奪舍了吧?
梨紅著眼連忙查看識海中與何河的血契聯係,發現沒有半點變化之後,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諸微子沒有話,目光冷幽幽地看著梨。
片刻後,她大笑,“你這個梨樹精魄可真有趣。”
那個自稱是他師弟的“何河”疑惑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梨,卻什也沒有看到。
他不由問道:“師姐,你在看什啊?”又看了一眼梨的方向,“那什都沒有啊。”
諸微子慢慢斂了笑,她微微頷首,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帶他去師父那。”
“何河”恭聲應是,抬起腳就走了出去。
梨忙跑過去,想要拉住“何河”,手卻突然透過了“何河”,碰不到他。
梨一下愣住了。
怎會這樣?為什自己碰不到阿河了?
“何河”越走越遠,梨也管不了這多了,連忙跟了上去。
諸微子在背後看著梨跟上去的身影冷笑。
目光晦暗不明,閃過一絲濃濃的算計。
她頷首,抬腿也跟了上去。
梨望著這長長的甬道,無數個關著門的房間,甬道邊上長著地上星,它們燦爛的開著,散發出來的光芒照在四周的青石磚上,泛起幽幽冷光。
梨又試著碰了幾次“何河”,但都從他的身體透了過去,完全碰不到他。
他想起了何河時候肉肉的臉,那張臉又變成何河棱角分明的俊臉,突然又變成了何河現在陰沉的臉。
為什會碰不到了呢?為什會這樣?
梨好像一個突然失去了父母庇護的孩子,沒有任何安全感,仿佛下一刻就要在懵懵懂懂之中消失在這個世界一樣。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他突然很想哭,可當他看著何河僵直著在行走的身體,理智又告訴他不能夠停下來,他不能扔下他一個人去麵對未知的危險。
梨一步也不停,跟著“何河”來到了一扇巨大的門麵前。
看著“何河”將大門打開,大門後是一間寬闊的宮殿,無數地上星發出的光芒把這照得亮如白晝,一個刻著符文的祭壇,祭壇上白骨骸骸,如一座山一樣堆積在那,有的白骨甚至還帶著血肉,十分新鮮。
宮殿有一個王座,王座上坐了一個人。
那個人的麵目被一層煞氣包裹住,完全看不出來他長什樣。
梨能夠感受到空氣中對自然之靈的排斥。
他蹙了蹙眉,目光依舊不離“何河”分毫。
那個坐在王座上的人聽到有人進來了,抬了抬頭,問道:“成功了?”聲音比烏鴉嘶喊還要難聽。
“是,師父,您現在就可以開始了。”“何河”回道。
開始?開始什?
梨聽了一頭霧水。
那個人的笑了,“何河”也跟著笑。
這時,宮殿響起了諸微子的聲音:“師父,弟子為您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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