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北離應下，看向剛剛湊過來的唐鶴與劉平，“能不能？”她問，底下是千丈深淵，掉下去，絕無機會生還，現在隻有這一條路可以去到對麵，盡管這條路還是搖搖欲墜的，要以司凰和明河兩人的拉力作為固定，怎看都太過冒險。

    可是不走這條路，除非飛過去，那是不可能的。

    “我在最前麵，劉平在中間，你在最後，”她對唐鶴道，“有問題嗎？”

    “可以。”

    “快！”著她首先攀上鏈子，心地先站上去，踩在凹坑上麵，回頭看了一眼，司凰與明河身體微向後傾斜，都盡力將鐵鏈纏在臂上，離崖壁邊沿隻有三十多厘米的距離，司凰朝她點了點頭，目光燦若星辰。

    她知道他正經曆著巨大的痛苦，越是這樣，她越不能倉皇，她要更加地心定，走到彼岸去，不能讓他分心，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這時候劉平也收起了平日嘻嘻哈哈的狀態，神情凝重起來，不再多話，他學著闕北離的樣子先攀上鐵鏈，上去之後發現自己根本就站不起來，雙腿都在打顫，好好立在那兒都不行，更別提往前走了。

    “爬著走，劉平。”闕北離朝背後喊道，“不管你用什方法，我隻要你安全地到達對岸。”

    接著是唐鶴，他也很快上到鐵鏈上去。

    司凰與明河兩人忽然被往前拽出了十厘米，這時的司凰離邊沿更近了，他將頭低下，不去看鏈上還未走至一半路程的三人。背上都是冷汗，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隻知道在他們下來之前，一定不可以放手。

    “不能再被拉過去一步，”他對自己道。

    下麵的霧氣隱隱升騰上來，冰涼沁人，鏈上是凝結著細冰碴，濕滑難行。

    “心，”闕北離提醒後麵兩人。

    她蹲下來努力保持著平衡，同時身體前傾，手腳並用快速向前移動，早點過去，每下來一個人，司凰他們那邊便會輕鬆很多，所以一定要快。

    約一分多鍾的時間，闕北離到達另一端，鐵鏈離岸上還有一米多的高度，她伸手用力抓住石岸，踮起腳爬了上去。顧不得查探周圍環境，她回頭看，發現距離自己最近的劉平還在八米開外的地方緩慢挪動。這個速度已經不慢了，可她仍覺得自己整顆心髒都在受著煎熬，每分每秒都像是有火在身上燒，她不知道司凰他們還能不能堅持，就算這會兒撐下來了，一會兒他們兩個自己過來時該怎辦，那時會比現在艱難得多，他們還會有力氣嗎？

    “放心過來，別看下麵！”意識到劉平的速度在逐漸減慢，她高聲喊道。

    上麵非常地滑，劉平此時正倒掛在上麵，雙手雙腳接替朝前行進，不動的樣子簡直就是從前人們殺豬時拿長木棍將豬綁起來抬走那樣的即視感，四肢朝上，軀幹在最底部墜著。

    闕北離皺眉，他這樣每一交替都要花費很多體力的行為實在太蠢，而且浪費時間，其他先不，她怕的是，到頂端之後他會因為身體習慣了這一倒掛的姿勢而不能及時調整過來，加上爬行時他未覺察到的低溫侵襲，肢體再一僵，他會上不來。這兒那高的落差，自己就是想伸手拉他也夠不著。而且他在這堵著，後麵的唐鶴也過不來，他們兩個人上不來那那邊司凰和明河就得繼續撐著，這個代價有些大了。

    “好娘！”劉平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