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一道狹窄的石隙陸續爬出來,進入一塊較大的無水區域,麵的景象像是被挖空的山體內部,邊沿有著不規則的線裝凸起,讓他們驚奇的是,這石壁上麵緊貼著大大無數的幹屍,皮膚全部呈黑褐色,張牙舞爪卻又服服帖帖。像農家翻過來的地鍋上貼滿了高粱麵的煎餅,麵還揉得很粗糙,他們眼睛的位置,無一例外都是空洞洞的兩個坑。
唐鶴獨自站在一旁等著,見他們都上來之後,不自覺鬆了一口氣,“都還好吧?”
明河淡淡地點了點頭,同時幫唐鶴將水中的繩子慢慢收起來。
“這好奇怪,”咳嗽了幾聲,闕北離道。
下方的水是完全的暗黃色,清素澄明,寒氣幽生,像某種顏料染成的那樣均勻,黃泉。
上邊則是攀著的惡鬼,也難怪劉平會這是到了陰曹地府。
“這一直都是這樣的,”唐鶴道,“從很多年前開始。”他抬頭望著上空,臉上有隱約的光芒閃動,轉而又化為泡影。一瞬間,像過了一個世紀般長久,經過了很多事情,沉澱了很多感情,埋下再挖出的理性,其實更讓人心疼。
“那次的大水,你是幸存者?”闕北離心問。
她感覺到唐鶴好像一直在執著某件事情,他總是無意出,並不惹人注目,然後從別人口中獲得一些不甚在乎的話語,來催眠和同化自己的心境。可是,顯而他並未成功,他沒有騙過自己,他並不能裝作什,一直在逃避的東西,他其實從未遠離。
“你已經能夠好好地出來了,還有什是不能麵對的,你還在怕嗎?”
“沒有,”唐鶴擺手道,他微低著頭,“我不是怕什,我有點孤獨。”
“接下來的路在哪兒呢?”她轉了個話題,往周圍走了走,近距離觀察那些形態各異的幹屍。
他們剛從水下上來,上來之後發現這再沒有其他通道了,總不能現在原路返回,隻有繼續往前走,一定有其他空間的,不然外麵那些土蠱不可能自這出得去,它們也不可能是一直待在這的,所以這些屍體才能保存得這完整,總之,快點找路就對了。
這樣做也是為了讓唐鶴多一些思考時間,很多事情,他真的需要好好想想清楚。
“總覺得這有些熟悉,”明河忽然道。
“去過類似地方嗎?”司凰望他。
“去過,”他答道,皺起眉,忽而又搖頭,“不…沒有。”
“嗯?”
“我夢到過。”
“什樣的夢?”
“噩夢。”
劉平在一旁聽得雲霧,不知道大家都在什,不過他還是傲嬌地在心評論總結了一句,“廢話。”夢到這樣的場景,能不是噩夢嗎,不是才怪。
“什?”明河不知不覺到了劉平旁邊,“你在什?”
“啊?沒有啊,”他反駁道,“我沒話,你聽錯了吧?”同時心有著緊張,自己該不是把剛剛想的都出聲來了吧,簡直可怕…
“你怪我什?”
“你聽錯了,”劉平開始忽悠,“我的是祝福你,在這凶險之地我當然是祝福你了,怎會怪你呢?你想太多了,真是的,腦子都裝的什呀…”
“祝福我什?”
“吉祥如意,夢想成真!”劉平隨口答,夢想成真嗎,完才覺得好像哪不對,氣氛非一般的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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