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都拿出了鋒利的刀，慢慢在靠近處於中心的莊蘋果，這時莊蘋果臉上有慌亂，可是四周包圍她的人卻並沒有窮凶極惡的樣子，相反他們很鎮靜，一副虔誠神色，好像真的在完成一項偉大的儀式。

    這不可能，他們的行為若不是真的，處在他們中間的莊蘋果不會有這樣的反應，這明莊蘋果事先並不知道會有現在這一幕，所以她剛剛會嚇得大叫。

    “真的不救她嗎？”闕北離有些拿不準幾人的意思，她也在猶豫，雖然不能見死不救，可這個女孩如果是這件事的關鍵人物，在不了解情況的前提下，也絕不能貿然做什。

    “再看看吧，”唐鶴低聲道，他在想或許司凰的是對的，自己這樣遲鈍，真的不適合去做這樣的事情，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個理想主義者，總會把事情想的過於直。

    他心有一個既定的標準，每次都會把相似的東西放到上麵去稱量，可是生活沒有砝碼啊，他不想界定絕對化的事情，黑有時會變成白，白也會染成黑，一切都是有可能。他有時候會分不清那一方的更重或更輕，多減少補，一定程度上會混淆真假，原本的特性早就不複存在了。

    他混淆的東西太多了。

    雖然看起來還是這樣不尷不尬的年齡，可是他知道，自己早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老人了，老得掉牙那種老。

    明河此刻正站在一個很偏的位置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幕，人群突生的異變與司凰他們的矛盾他都看得很清楚，但他隻是在觀望，並沒有現身的意思。

    “你們幹什啊？”莊蘋果驚恐地望著眾人，“我們不是像之前那樣嗎？我在幫你們啊，結果怎樣是你們自己選擇好的事情，你們這是要做什？”

    沒有人回答，周圍一片寂靜。

    “闕北離姐姐，救我！”她忽然看向了這邊，大聲喊道。

    那群人的目光隨之轉移過來，事情發生太快，他們根本來不及躲開。

    竟然忘記了莊蘋果已經發現了自己這邊的人，闕北離感到一陣懊惱。

    那些身著怪異的人一下衝過來，直接而迅猛，猶如炸彈爆炸，他們不是傳統的那種朝一個方向追擊，而是原地散開，通過速度差用最快時間形成一個移動的包圍圈，在這樣的短距離內，普通情況下，給敵人的震懾力應該會達到最大。

    由幾個人擒住莊蘋果在外圈，其他人將闕北離一眾圍在了中心，他們手中的尖刀閃著寒芒，凜凜生輝。

    司凰闕北離相對很鎮靜，見避不開了也就沒怎動，唐鶴也是見過場麵的人，他一直在隱忍，在堅持著前行，可他也同樣渴望解脫，他不能自己停下，若是在竭盡全力的過程中能有人結束他的努力，給他一個絕對的理由放下，其實他並不會太抵觸，哪怕這結果是失去生命，他早就不在乎這個了。

    劉平，他這刻竟也是平靜的，警惕地望著周圍，身體略微有些僵硬，那是自覺防禦的狀態。這些，他也成長了很多，在不能抱怨的時候，至少他知道局勢。

    司凰微微抬眼，眸中掩著的黑色冰冷而澄澈，漾在寒光，像億萬年前的遙遠星辰，透過滄海桑田去閃耀，不掩半分純粹。

    那些人在看到他的眼睛後先是震驚，隨後全都露出了惶恐的神色，他們後退幾步後並未離去，而是顫巍著跪了一地，磕了一個長頭久久未起身，染血的尖帽前伸著，一副極度卑微的姿態，仿佛之前的劍拔弩張是一場集體錯覺。

    就連外圈看管莊蘋果的兩人也都跪了下來，雖看不清那邊情況，可是領頭人都跪了，他們不敢不做出反應，這是最高的參拜儀式，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不知是福是禍。

    “他們全部跪下了，”闕北離在司凰耳邊聲道。

    “嗯，”司凰應了一聲。

    “活動中止，現在所有人散去，”司凰朝那群人道，“立刻。”

    “活動不能中止，請您三思。”他們其中一個看起來壯碩的人遲疑道，他低著頭，聲音有些抖，像是提了很大勇氣才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