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登基為帝好啊,不僅昭華這想,朱承瑾也是這想的。
太上皇在位,未免多幾分風燭殘年的暮氣沉沉,但是新帝不同,他大刀闊斧,恩怨分明。帝王權術是他握在手中的刀,而不是捆綁自己的束縛。
封爵的事兒,周家也得了不少益處。誰也不出什不是來,新帝分封外祖一家,名正言順,更何況周家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調。這一點讓朝臣心也舒服,世家大族,不因暫時的榮耀就輕浮炫耀,也不因為暫時的低沉而沮喪,寵辱不驚,泰然自若。不像當初的賀家,欽監而已,派頭拿的比當朝一品還要足。朝臣們也覺得舒坦,新帝不是昏庸君主,雖年紀但是遇事自有決斷。有大事兒,也會與大臣們商議著來,總比太上皇每日隻會選妃要強,何況新帝登基,有賞有罰,自然是要提用新人的。
不拘一格降人才,他們這些人家的子弟比之寒門的那些,機會門路自然是更多的。
再者來,當官的人情來往,這些人懂得也更多,即使他們不懂,他們的老子娘也是明白的。
像是章青雲吧,貧苦人家出身,一朝飛黃騰達還娶了白瀲灩。
可是他卻從未探究過白瀲灩身後是什,哪個家族沒什基業?白家即使受到牽連句不客氣的話,曆朝曆代,受牽連的家族多了去了,難不成次次滅族?
就像這次,賀家不是也沒被新帝放在心上報複?
原先憑借著冠寵後宮的賀貴妃,不可一世的賀家人也仿佛約好了一般,再也不敢隨意耀武揚威。
所以如今再看,無論是宮的皇帝姐弟,還是朱承瑾楚清和夫妻,麵上神情都是輕快的。隻有當皇帝將渾舒親筆信拿出的時候,朱承瑾麵上才凝重幾分。
楚清和道:“公主大義,隻是臣不得不一句,若是威逼和親,皇上大可不必理會。我朝男兒保家衛國,沒有隻推一個女人上前做盾的道理。”一句話便提醒了朱承瑾,她如今麵對的不僅是當初的太子弟弟,還是新帝,是一國之君。
新帝笑道:“並非威逼,這是一份求親書罷了,渾舒做了國主,要娶昭華姐姐為皇後。我隻是來問問姐姐,若是不願嫁,姐姐隻消一聲就好。”
“早就定下的事兒,哪再容你隨意出爾反爾。”
皇帝被拐著彎兒刺了一下,倒是更熱情了:“那姐姐不妨借著回信,與渾舒提上幾個要求”
“待我嫁過去,自然有主意達成所願。怎,在你心,你姐姐連這點能耐都沒了?”昭華素來是帶了一份冷厲豁達的,如今再看,還夾雜著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朱承瑾心中是很為新帝難受的,當皇帝圖什,重了下蒼生,輕了不過也就一家子。而周皇後逝去,昭華遠嫁,原來皇帝真是孤家寡人。
楚清和見她眉頭帶上幾分愁緒,夫妻二人伸手握在一處,視線交匯又都忍不住輕抿唇角。
“景豫姐姐如今懷有身孕,不方便操勞顛簸,”新帝拇指上也套了個扳指,玉質溫潤,“本想著請靖平侯世子與津北侯世子一起護送昭華姐姐,但是如今看來,楚世子還是在家陪著景豫姐姐吧。”
“豈能因我而耽誤正事,”朱承瑾還要推脫,新帝已然道:“姐姐身子重要,護送的人”
昭華卻是點了兩個:“津北侯世子與晉南侯世子吧,你如今,也要用起他們家了。”
晉南侯世子正是李嫻的夫婿,而趙i ji,晉南侯府的嫡i ji,就是周皇後當初為兒子定下的太子妃。雖太上皇也用了晉南侯一家子,但是用臣子,與用大舅兄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親戚要用,卻也別任人唯親。”昭華難免多幾句,在場的人新帝,娘跟姐姐素來強勢染指政治,楚清和,老婆跟自己一起上朝。都不會指責她,隻是太子不無擔憂:“姐姐,去了柔然,他們的國政”
“什是皇後,與皇帝一樣為下尊崇,六宮之主。我若連他國政都碰不得,豈不是太窩囊了些。”昭華的野心從不遮掩,“柔然貴族不樂意?死去!”
這下朱承瑾才發覺有什不對勁兒的地方了!昭華不知道怎,話時候跟瑞親王像極了,“昭華姐姐,你剛才話模樣,像極了我父王。”
昭華抿唇:“與王叔交流過,以往覺得王叔不學無術,的確是我看的偏頗了。王叔心性灑脫,並非常人可及,我收獲頗多。”
瑞親王經常惹禍,常有大臣跑到皇帝那兒告狀,以頭搶地要去死。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瑞親王素來都是一句“死去!有本事你死去!”除非嬌美的女人,瑞親王那顆心對其他人,像是胡子一大把的老大人,素來是鐵石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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