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遲芊醒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白盒子。少年,噢,芮言還是在玩著蘋果。
“我就覺得你很眼熟。”崔遲芊剛開口,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也許是哭她被浪費的青春,也許是哭她與“情敵”的狹路相逢。她覺得自己現在哭很可笑,但是止不住淚。
芮言轉臉看她,竟然是一個很受傷的悲戚表情。崔遲芊被逗笑了,她抬起一隻手捂住雙眼,眼淚順著指縫和臉頰往下流。
“真的,芮言,你可比我有意思多了。”
芮言惱火地:“要是早知道你的是伍奚成的話,我早就把你送涯海角去了。省得這——”話隻出半截,崔遲芊想知道他沒出口的是什,麻煩?尷尬?還是難堪?傷心?
崔遲芊坐起來,直勾勾地盯著芮言問道:“你真的那討厭他嗎?在他向你告白的時候?”
芮言不滿地挑眉,崔遲芊看得到他臉上寫出來的“關你屁事”,但他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大概是吧,我瞬間就覺得他不正常了,我也被他帶得不正常了。”
“那現在呢?還討厭他嗎?”
“我不上來。”
崔遲芊不知道還要問什,還能什。目睹奚成學長的死狀讓她心底的瑩瑩雪地變成了一片狼藉的凶案現場,而始作俑者現在就坐在麵前,可是她沒辦法放任自己去把所有責任推在芮言頭上,畢竟芮言自己也是受害者。
現在她不知道怎樣麵對芮言了。
他人即地獄。此刻白盒子再沒有第三人,他們隻能這樣相對無言。
不知過了多久,崔遲芊終於鼓起勇氣打破沉默,出口卻是惡狠狠的一句:“我應該殺了你給奚成學長報仇。”
芮言滿不在乎:“隨你嘍,反正我都已經死了,你看見了。”
“再讓你死一遍!”
“喂!你差不多得了。”
崔遲芊現在滿心的不舒坦,想哭,想鬧,想打滾,想撒潑。但這樣也是一點用都沒有,她硬生生把自己的不滿給壓了下去。
芮言看看她,站起身來:“真那想弄死我?”
“嗯。”
“行,帶你去個能隨意弄死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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