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白子燚跟那個女人都不在陰陽山，所以入了山穀之後，我便把麵具摘了。

    “落落大人好！”

    “落落大人新年好啊！”

    “落落大人出來散心啦？”

    “落落大人怎沒跟白大人在一塊？”

    一路上碰到一些族人，他們都熱情地向我問好，麵對一些尷尬的問題，我自然是一笑而過。

    彼時是除夕夜，許多人已經出去玩耍了，陰陽山很大，陰陽族人卻不多，這下更顯得整座山峰孤寂蕭條。

    “你們有看見寧書嗎？”我問道。

    “看到了，剛才手拿著東西往紅樹林那邊的方向去了。”

    “嗯……好像龍一也在那邊。”

    龍一也在那？

    “好，那我先過去了，你們好好玩兒。”

    “嗯，恭送落落大人。”

    我徑直往紅樹林走去，紅樹林栽滿了楓樹，在沒有一年四季的陰陽山上，它們年年如秋葉。

    放眼望去，一片火紅絢爛，甚為奪目。

    我是尋到了溪邊，才隱隱約約聽見有悉悉索索的聲音灌入耳中。

    沒錯……我又很沒身份很不要臉地躲在大岩石後麵，偷聽了他們的對話。

    寧書：“我的還不夠清楚？”

    “為什突然之間要這樣對我？我不明白……”龍一罕見的語氣不安。

    “沒有為什，我若是喜歡你，就不會在這一千多年，都從未向任何人公布過我們的關係。”

    公布關係？他們私底下在一起過了？

    “寧書，一千多年的朝夕相處，你當真以為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沒錯，你從來都不曾了解我。”

    “究竟是哪出了問題，你告訴我，好嗎？”這嗓音，聽得我心疼。

    “龍一，當初你喜歡我的時候，我覺得你真惡心，一個男人有什資格喜歡我？可我後來是看你可憐！所以才處處遷就你，這就是我為什從來不跟任何人起我們之間的事情的原因，你明白了嗎？我真的已經受夠了麵對著一個男人！”

    “我不信！”斬釘截鐵。

    “還有，我跟你睡的時候，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惡心！”幾近顫抖的聲音。

    ……

    “住嘴！”龍一幾步上前靠近寧書，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可是你有哪次不是很享受？”

    寧書毫不猶豫地一掌打開龍一的手，冷笑道：

    “還不是看你可憐？放著好好的女人不草，心這變態一定是很可憐吧？”

    “滾！”龍一咬牙強忍怒氣。

    這架吵得我看著十分揪心，寧書怎會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如今白爺跟落落大人也落得這般不和，我們私底下就不要給他們添堵了，希望你好好照顧落落大人。”寧書站在原地。

    “滾。”

    “還有，將夜看起來非常在乎你，不管是論身份還是資曆，他都比我好多了……”

    “多謝你的關心，不過你得對，跟男人在一起確實很惡心！”

    言罷，龍一轉身走掉，背影決絕又不舍，絕望又寂寞。

    龍一的身影漸漸走遠，再看寧書，他哭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寧書哭，寧書雖然看起來是個很書生的男子，白白淨淨，手掌骨節分明，給人一種羸弱的感覺，但是其實他一點都不弱，一直以來都非常獨立自主。

    他甚至是比龍一還要強，龍一隻不過是表麵冷淡，其實內心十分傲嬌。我記得以前我們總是喜歡拿他們兩個開玩笑，大致就是龍一這粘人，應當是個傲嬌受，該管寧書叫男朋友。

    可龍一既是傲嬌，又怎可能會認同我們所？故而就成日喊寧書媳婦。

    如今，那些過往都要成為鏡花水月了嗎？

    寧書看著龍一離開的方向，雙拳緊握，兩行清淚默默淌下。

    我正想假裝剛來到的模樣出現在他麵前，他轉身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寧書把之前買的“甜品”從一個隱藏的樹洞拿出來，明顯是見到龍一之前，他就將這東西藏好了。

    何苦呢？

    “寧書？”我故作自然地走出去，“找了你好久，原來你在這兒呢？”

    寧書見我，急忙轉過身去拭淚。

    “怎了？”我裝得挺像，“眼睛怎看著有點紅？”

    “沒事。落落大人你什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你手拿著什東西？”我的眼神似乎要刺穿他手上的包裹。

    “沒什。”他立刻將包裹收到身後。

    “雖然我現在沒有法力，但是我已經嗅到了煙土的味道……你買思想情緒來食用？”

    “嗯……”寧書大方承認。

    “為什？聽你最近和龍一鬧別扭了，是因為這個事情？”

    “沒事，是我自己情緒上的一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