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唐家大院以後,我坐在二樓的陽台外麵,看著徹夜未歇的煙火,不禁陷入了沉思。
“還在想龍一他們的事情?”愆尤將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到我麵前是圓桌上,“吃點水果。”
“愆尤,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是指哪件事情?”
不管是哪件事情,好像都挺奇怪的,除了白子燚出軌的事情……
“我們陰陽族人的感情磁場,似乎除了問題……”我喃喃道。
“嗯……感覺到了,現實你跟白子燚,現在又是龍一跟寧書……不過你們陰陽族的磁場是跟我們冥河族的牽連起來的嗎?”愆尤挑眉。
“什意思?”
“你看看啊……我跟你,將夜跟龍一……”愆尤半遮半掩的。
半遮半掩的我也聽懂了,但是他得沒有錯……這磁場真的是很奇怪。
“你們冥河族是不是給我們陰陽族的主仆下咒了?”我半開玩笑。
愆尤失笑,“我若是有這等本事,也不至於讓你幾千年後還被那人傷了心。”
“是……也對。”我扁嘴,“可是寧書真的是在我跟白子燚的事情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你管好你自己吧。”
“話是這沒錯,可是將夜如今為情所困,你絲毫不覺得動容嗎?”
愆尤翹起二郎腿,一副慵懶散漫的模樣。
“將夜跟了我幾千年了,我何來不動容之理。不過,落笙你要知道,如今最能讀懂將夜的心情的,怕也隻有我了。”
愆尤的黑眸在暗夜中,被燭光照得如同明珠一般清透,時而閃躍的煙火之光,在他的眼中綻放開來。
我忽然就明白了愆尤的意思,是的呢……我無話可。
他與將夜,似乎都無法逃離一個深情錯付的命運。
但是,未來的事情,誰又能得清楚?且不我與愆尤,至少龍一和將夜的事情,我們誰也不好私自下定論。
“人有時候可真是貪心啊……”我呢喃道。
“嗯?”愆尤手上握著咖啡杯,一臉不解地看著我。
“哦……你別誤會了,我不是你。”意識到自己話鋒轉得太快,我急忙解釋。
“實話吧……我是看完了陽界的除夕又開始懷念冥界的除夕了……”我雙手托腮。
真的挺懷念冥界的除夕夜的呢……也不知道今年街上又多出了什好玩的,有沒有更無下限的黑暗料理……東街酒館的老板娘會不會如同往年一樣,凡是消費滿定額的都獎勵一個香吻……
還有啊,西街花魅樓的老板娘花娘,是在陽界的這個鳳凰樓忙活著呢?還是回花魅樓去招待閻殿去了?
“真的想回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我歎氣,“戴著麵具不是不行……但是我們剛到已經撞見了夢落雪,萬一夢落雪現在也回冥界了,再碰見她……怕是要鬧事情。”
我自然知道是帶著麵具我也可以回去看看的,但是夢落雪不是善茬,壞就壞在剛才在城東街上已經碰見過她了。
“冥界戴麵具遊玩除夕夜的,又不是一兩個人而已,而且這麵具在冥界的大街上隨處可見。”愆尤像是在慫恿我。
“可是……”
“別可是了,隻要你想去,我便帶著你回去。再了,我們也有幾千年沒在孟婆莊的院子煮酒賞花了,若是街上玩累了,我就帶你回孟婆莊,那沒別人。”
愆尤越是這,我就越是心癢難耐,確實也是許久沒有三個人一起煮酒談了。
而且轉念一想,我回一趟冥界都要畏畏縮縮的,是何苦呢?我既沒有犯錯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隻是怕有歹心之人知道我沒有法術會對我圖謀不軌,所以才要盡量避嫌而已。
“好,我們回去。”
轉瞬來到冥界東街的青煙酒館門前,麵容姣好的老板娘正一邊數著鈔票,一邊給絡繹不絕的客官們贈送香吻。
這老板娘好色,但是心好,人也健談好玩。她一開心起來,就喜歡親人臉蛋,也不管是男是女。
我記得我與她第一次相見,可謂是不打不相識。
當時因為白子燚過來買了一壺酒,她見白子燚長得這般好看,也不管白子燚消費是多是少,直接一個紅唇就印上了白子燚那張妖顏惑眾的臉。
我剛好買完蜜餞從另一個鋪子走出來,看到這番場景,怒由心生。
這女人哪冒出來的?居然調戲我男人?!
於是我跟她就打了起來,打得翻地覆,青煙酒館都差點被我碾平了。
後來是閻殿出麵,將所有誤會解除了,往後幾千年,我與她竟是越處越是順眼。
雖然她嘴巴挺賤,經常會損我。
“綠蘿!今數錢數到手軟了吧?”酒館頭有人喚老板娘。
沒錯,她叫綠蘿。
“是啊……哈哈!”綠蘿看著手的錢,巴不得將臉貼上去。
她是個視財如命的女人,在眾人麵前做過的尺度最大的事情,也僅是贈送香吻。
“你要不去上去買壺酒?”我問身旁的愆尤。
“若是由你來獻吻的話,勉為其難。”
“得了吧你,走吧。”
我也就是回來看看,如今也不奢望能與他們聊上幾句話,畢竟不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放眼望去,整個冥界的除夕夜除了沒有炮仗聲,也是熱鬧非凡。處處張燈結彩,隻不過這燈都是以人的頭顱骨做成的燈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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