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樂拆掉了風九身上所有包紮的藥布，看著胡閃閃，得意地道：“看這傷口和斷骨處，愈合得多好，過幾我再用‘潤膚會香草’給他多擦拭幾遍，保準看不出受過傷的樣子。”

    胡閃閃笑著道：“要是恢複的不好，你這‘生死神仙手’豈不是浪得虛名？”

    顧長樂笑著道：“豈不聞，人世自有神仙手，長樂不語命難求，神仙一出萬事休，百年之後空悠悠。”

    風九淡淡道：“顧幫主的高超醫術，我早已領教過了，隻是……”

    自從風九重新煥發了生機後，他很積極地配合顧長樂的治療，可有一點讓胡閃閃很擔憂，就是風九越來越沉默了，他很少講話，語氣和神情平淡的幾乎沒有情緒。

    他也絕口不提以前的所有事，除了療傷和休息，他都是靜靜地看著胡閃閃，偶爾和她幾句話。

    胡閃閃心思靈巧，當然明白風九的心境，所以她也絕口不提那些事，隻是和風九笑話，聊一聊時候的趣事。可她明白，風九若是恢複了武功，江湖中定會掀起腥風巨浪，那一筆筆債，他絕不會忘記。

    胡閃閃雖然看不見風九眼睛的冷酷，可她能感受到風九那壓抑的怨恨，她隻能在心暗暗歎息。

    風九以後會變成什樣子，胡閃閃不敢去想。可她也明白，仇恨雖然能摧毀一個人的性情，但也可以激發一個人的鬥誌，對現在的風九，也許仇恨要更有用一些。

    顧長樂明白風九的意思，道：“你受傷太重，我隻能治好你的傷，接續你傷損的筋骨，但要恢複到你的鼎盛時期，那得靠你自己了。你可以慢慢調動你的內力，緩緩衝擊那些僵硬的筋骨，這是需要時間的，急不得。”

    風九道：“我一十個時辰都在這樣做，可還是感覺到沒有多大用處。”

    顧長樂想了一會，道：“我給你講一件真事，也許對你有啟發。”

    風九在聽。

    顧長樂道：“那還是我的時候，有個鄰居大哥得了一種怪病，他的手腳僵硬不能行走，也沒有辦法用手吃飯，可是有一，他神奇地站了起來，還能下地幹活。”

    “我知道，他家很窮，是沒有錢看郎中的，就有些奇怪，問他是怎做到的。他講得經過，讓我不可思議，所以幾十年過去了，我依然記得很清楚。”

    風九道：“他了什話。”

    顧長樂道：“他他躺在院子，看見自己的兒子在摘樹上的桃子。可那個桃子始終距離孩子的手隻有一點點，於是孩子踮起腳跟試著去摘，可不管他怎努力，就是差那一點點。他想到自己時候也有這樣的經曆，想著想著，忽然就進入了一種虛無的世界。”

    “他進入的這個世界就他一個人，就一棵桃樹，樹上長著鮮豔的桃子，四周空空如也，什也沒有。他很餓，就想著樹上的桃子，於是去摘，他的手距離桃子隻有一點點，可就是那一點點始終夠不著。”

    “他一次次的試，一次次的失敗，不知道試了有多少次，也許幾千，也許幾萬，終於，他夠著了桃子，一把摘了下來。”

    “他這一高興就醒過神來，又意外地發現，自己本不能動的手，居然有了反應。這個發現讓他很奇怪，於是就冥想那個場景，每一次醒轉過來，他都感受到了變化。”

    “終於有一，他的手真的能動了，再往後，也可以自由活動了。既然這個方法有效，他就持續去做，慢慢的，他的腿腳也恢複了知覺，到後來竟然站了起來，手能幹活，腳能跑步，變成了一個完全能動能跳的人。”

    風九閉著眼睛想了很久，道：“我明白了，就是放空自己的身體，讓意念牽引手腳要達到的目標。我用內力去衝擊，借助的是外力，必須讓身體自由流動才能打通那些僵硬的部位。”

    顧長樂笑了，道：“你能練成‘玄地黃無極神功’自然賦異稟，這其中的道理也隻能你自己體會領悟，慢慢琢磨，總有一你能進入到那個虛無的境界。”

    風九道：“我的‘玄斬’就是在進入那種境界中練成的，隻是我沒有想到可以用來療傷。”

    胡閃閃鬱悶了很久的臉，終於真正開朗，笑著道：“胡閃閃是下無雙的胡閃閃，風九當然也是下無雙的風九，如果風九不是下無雙的風九，那我胡閃閃又怎是下無雙的胡閃閃？”

    胡閃閃就是胡閃閃，即使眼睛瞎了，她也是下無雙的胡閃閃。

    她認定的事，從來也沒有錯過，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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