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亮而冷。
皚皚的白雪把四周映的白晃晃一片,就像灑下的月光,月光是空靈的,雪光是淒清的。
大雪終於停了,邊隱約有曙色出現。
新的一又開始了,那個帶著希望的人呢?
厚厚的大雪已經把他埋沒,隻留下一個人的大致形狀。那隻夜梟竟然又飛了回來,停在原來的樹枝上,直勾勾看著那個雪人。
突然,它“咕咕……”叫了起來,這突兀地叫聲在這靜寂的地方猶如報曉的雞鳴。
那個雪堆似乎動了一下,上麵的雪掉了一點,又過了一會,雪堆又動了一下,上麵的雪掉了很多。
胡雪因和顧長樂不約而同看了對方一眼,眼有光芒在閃動。
又過了很長時間,那個雪堆上的雪“簌簌”往下隻掉,緊接著越來越多,最後,雪堆不見了,風九的整個身體出現在了一片雪中。
胡閃閃忽然感受到了什,她用力地握了一下胡雪因的手,胡雪因也使勁地握了一下,這個動作表明風九已經出關了。
胡閃閃的眼睛湧出了淚花,她知道,自己終於迎來了新的一,她期待著風九把那顆初生的太陽送到她的手中,對她,跟我走!她忽然很緊張,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緊張。
靜靜不動的風九慢慢抬起了一隻手,接著,他的第二隻手也抬了起來,他的兩隻手伸在空中,就像兩把出鞘的長刀。
他的雙臂在空中緩緩移動,不停地劃著圓圈,這個圓圈劃了很久,最後越來越快,由圓圈變成了推手,回肘,斜劈。
忽然,他坐了起來,雙掌緩緩在胸前下壓,再返上,如此十來遍,他的口中發出了輕嘯。
胡閃閃看不見場中的情形,可她聽見了嘯聲,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一下軟了下來,再也支撐不住了。顧長樂和胡雪因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這才勉強站住。
忽然,風九站了起來。他慢慢邁出了右腿,接著左腿。
他就像一個剛站立走路的孩,慢慢試探著往前走,一步,兩步,三步……又過了一會,他的雙腿自然了起來,在雪地上一圈一圈走動。
又過了一會,他走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最後跑了起來。
顧長樂和胡雪因終於笑了,笑得簡直比娶了新媳婦還要美。
風九在雪地不停地做著各種動作,還打起了一套拳法。他的拳法大開大合,虎虎生風,越打越快,最後隻見一個人影在雪地上翻滾騰挪,顧長樂和胡雪因在遠處大聲地喝彩。
風九忽然又停下了動作,如一尊石人。突然他又奔跑起來,如一顆流星,眨眼就衝到了那棵夜梟棲息的大樹前。他凝視大樹許久,然後單掌如一柄利斧般從上到下砍出。
接下來的情景讓顧長樂和胡雪因驚駭的張大了嘴。風九站在距離大樹一丈的地方,就那一掌劈出,竟然從中劈開了那棵大樹。
好端端的大樹一分為二,各自朝兩邊傾倒,大樹的底部承受不了重力,“咯巴巴”倒在地上,把地上的積雪砸的四處亂飛。
那隻夜梟也失去了歇腳的地方,“咕咕”叫著展翅飛走了。
夜晚終於過去了,紅彤彤的太陽冒了出來,開始散發它的熱力。
胡閃閃聽見大樹倒地的聲音,驚叫道:“怎啦,發生了什事?”
胡雪因大笑道:“風九練成了震古爍今的劈空掌力。”
胡閃閃扔掉頭上的鬥笠,跑向風九,她臉上在笑可眼淚橫流。胡閃閃時候都很少哭,可自從風九受傷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就學會了哭,當然,在很多年後,她和別人是這講的,但她知道,哭是不用學的,因為那時由不得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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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匹好馬,一匹赤色,一匹炭色。
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
他們站在馬前,看著對方。
風九已完全恢複了健康,而且比以前更強,可他的性情幾乎完全變了,絕不笑,若非必要也絕不會多一句話。
胡閃閃卻幾乎一點沒有變,還是和初次見到風九時一樣。她的笑依然迷人,她的聲音依然動聽,她的舉手投足依然讓看見她的男人陶醉。遺憾的是,她再也看不見現在的風九是一副什樣子,若是她能看見,她一定高興不起來。
風九淡淡道:“我給你準備了一件東西,希望你喜歡。”
胡閃閃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不喜歡?”
風九沒有話,把手的鬥篷給胡閃閃戴上。這個鬥篷做得很漂亮,隻是它的四周加上了黑色的輕紗,垂到了肩上,從外麵看,誰也看不清輕紗麵人的模樣。
胡閃閃伸出白膩的手摸著輕紗,道:“這樣是不是別人不會看見我的臉?”
風九沒有話。
胡閃閃的語氣忽然冷了許多,道:“你怕我的樣子影響你?”
風九道:“絕不會,我覺得這樣會更好一些。”
胡閃閃道:“怎個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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