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書硯身子瑟瑟的發抖，從未料到他向來關心愛護的四妹妹竟然會對他拔刀相向。他試著辯解：“四妹妹，你這是做什？”

    “回答我的話！”錦書的聲音冰冷無比。

    “我是你二哥呀，你怎呢？”

    “不實話嗎？”錦書微微的一用力，冰涼刺骨的刀尖已經抵近了書硯的喉嚨，再向前推進一絲，刀尖就會刺破皮膚紮進喉嚨能要人的性命。

    “四妹妹，有話好好，你是不是有什誤會，還是聽信了什讒言。”程書硯舉起了雙手。

    錦書捉住了程書硯的一隻手迅速的給他把了脈，接著搖頭道：“你們倆的脈象不一樣，你還要冒充他？”

    “不是我……”跟前這個男人還想拚命的為自己辯解，後來發現辯解不下去了，他伸手往耳邊摸了摸，當著錦書的麵，竟然從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麵具。

    人皮麵具下隱藏著的那張臉，錦書自然熟悉不過。她眼睛也不眨的看著發生的一切，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一定認為這是方夜譚。

    “你為何要冒充我二哥？”

    淡淡的月色照在孫湛的臉上，他並無半點的愧色，異常冷靜的：“當然是為了接近你，為了讓你信任。不過顯然我失敗了。不過我自認也沒露出了破綻，你是從哪看出我是假扮的？就憑脈象判斷的吧，可是你剛才給我把過脈。”

    “聲音、氣味。你想學二哥話，但學得卻並沒那像，還有你身上的氣味。二哥這些年時常跟藥草打交到，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藥香，我並未從你身上發現。”

    “那你什時候識破，以及確定的呢？”

    錦書道：“從你出現在我麵前時我就有些懷疑，但卻不敢肯定。真正的肯定還是因為聶紹的死，他是死在你的手下吧。你讓人殺了他，為了更好的控製我，對不對？”

    孫湛看了一眼錦書，他沒有話，算是默認了。

    “我隻問你，你帶給我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孫湛道：“我在執行上麵派給我的任務，所以不能告訴你。”

    錦書仿佛又看到了一絲希望，她抬頭看，夜空上有半弦月，再過不了幾就會變圓了。等到滿月之時她能和秦勉團聚嗎?

    “既然你懷疑我，會和還要跟著我走？”

    “因為你假扮了二哥，還有我不想引起你的懷疑給我的孩子帶來危險，所以我一路都在配合你，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對聶紹下手。”

    “聶紹他早就該死了，當初他殺了沈家的公子時就該償命，是秦勉庇護了他。”孫湛冷冷的道。

    對於他們之間的恩怨，錦書以前也知道，但隻要一想起那個曾經用生命保護過她的男人就這樣枉死，她心過不了這道坎。

    “孫湛，你曾經救過我的命，我也治過你的病，不僅治了你，還治了你祖母，所以我們之前的恩怨就算一筆勾銷了。”

    “這樣也好，我們互不相欠。舊賬了了，但添的新賬我卻想和你重新算算。”

    孫湛看著她，她的模樣模糊，但他能感受到這個女人對他的恨意。

    “我被你識穿了，下一步你想怎樣？為了那個聶紹，你要殺了我嗎？”

    錦書安靜的想了一會兒，她沒有回答孫湛的話。

    “長安呢，既然識破了的話，你還會跟我一起去嗎？”

    “去，當然要去。”但錦書沒有想好，要不要跟他一道去。被控鶴監的人看著，她心渾身不自在。

    錦書回到房，卻見玉扣正在把弄一把匕首。

    “娘娘，這晚了你上哪去呢？”

    “我四處走了走。”錦書平淡的著，她外衣也沒脫，躺在床上，看著帳頂發呆，接下來的路到底該怎走，她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