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你認真的跟我，現在對林大夫還有意思嗎？”何玉真倚在長榻上，雖然還是冬去春來的時候，院已經盛開許多花卉。

    何玉平坐在下首的繡凳上，手還拿著書本看著，聞言抬起頭望向姐姐，“姐姐，你指的什意思呢？”

    何玉真坐直了身子，“你我什意思？你自己對我的話不記得嗎？”

    玉平眼睛一轉，便明了姐姐的言外之意，不過她以為自己最近的態度已經夠能明情況了。

    “姐姐，你也不必替我的婚事牽腸掛肚的，我真的沒有想要成親的意思，至於林大夫，不過是我想差了而已。”何玉平的美目中流露出一絲向往。

    “我自明白事開始，腦子想的不過是能吃飽穿暖，除此外沒有別的，也顧不上去追求別的東西，直至您收養了我，食物和衣物一下子就唾手可得了，日子就好像突然變得緩慢起來，每都是溫暖的，什都嚇不倒我的，我看到林大夫懸壺濟世的時候，他既不想要潑的財富，也不想要名震下，他想要的不過是，治好每個人的病，這簡單也不簡單，他甚至曾經為此身無分文，也行走於山野之間。”

    何玉平臉上掛著微微的笑意，“我當時跟您，想要和他在一起，其實我也弄不清這是不是感情，我隻是很佩服他這份膽識，這份誌向，我也想看看他究竟能不能做到。”

    “我無法輕易的判斷你的這份感覺是不是喜歡，玉平，我希望你能開心，去追求你想要的，今再跟你提起這件事，不過是希望你不要等到錯過對的人而追悔莫及。”何玉真輕輕拂落妹妹肩頭的花瓣。

    “絕對沒有，姐姐，隻要我想要的東西，不必您，我自己伸手去取，誰也奪不走，比起什情愛，我反倒覺得現在每過的挺好的。”何玉平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何玉真知道聞彥給玉平布置了任務，她忙得時候，一連幾都不在家，閑的時候，就能像現在一樣偎在自己身邊，不管是讀書寫字都乖得很。

    “你倒是瀟灑的很，人家李少爺一連送了好幾次東西過來，都沒見著你的麵。”昌明侯夫人早就旁敲側擊了想要這門親事，不過是被何玉真裝傻過去，自個的妹妹什性子她能不知道嗎？怎可能就這答應了。

    何玉真仔仔細細瞧了瞧玉平的表情，可惜上麵什痕跡都沒有，既沒有什羞澀也沒有厭惡，平平淡淡的不過是個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呀。

    見妹妹根本不接話，何玉真又追問道，“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李家少爺似乎是對你有點意思。”

    “我知道。”

    何玉平這話的時候，一點被追求的自豪或者不堪其擾的嫌棄都沒有，“我雖然對於情愛沒有什經驗，但是腦子還是有的，他做的這些我都看在眼。”

    這真是一對冤家，何玉真想到李家跟聞家怎也是故交了，“那你出口拒絕了沒有，若是對他沒意思，還是要趁早明白。”

    古代非常看重子嗣後代，李文清年紀雙十，若是擱在普通的高門家，別正妻嫡子了，妾都不知道多少個了，不過是李家規矩好，李文清又沒有什看上的姑娘，一直拖到現在。若因為玉平的緣故，鬧得李家一直不成親，豈不是聞家的過錯，況且兄長不成親，做弟弟的李文元也不好成親，越拖拖麻煩。

    “我早就過了，叫他把送過來的東西都拿走，我對他一絲情意都沒有。”

    何玉真點點頭，這話雖然得直白，還有點傷人，但是這又是談生意，你來我往談條件籌碼，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得幹幹脆脆的拒絕。

    “怪不得這幾沒看到他偷偷摸摸的上府送東西了，你既然已經跟他清楚了，他送來的東西咱們就給送回去吧，反正你沒拿，我都叫飛玉歸置到一個箱子了。”

    何玉真以為自己妹妹是果斷的拒絕了，其實何玉平何止是果斷，那應該叫冷若冰霜，一絲情麵都不留。

    那日，李文清剛剛工作完換好衣服從衙門出來，他多少還是個朱門公子哥，上下班雖然沒有奢華的馬車，但是身邊還是有伺候的廝跟隨，反正路程也不算遠，可今日，廝便被早早打發回府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銀莊的夥計們打著哈欠開了門，一見外麵錦衣的李文清瞌睡立馬就跑了，“李公子，李公子進來坐，的給您上茶。”

    李文清搖了搖頭，“不了，我還得趕著回家，東西給我就行了。”

    夥計利落的從內屋取來一個錦盒，“您下午來取，誰知一直沒來，掌櫃的就叫我收到頭了，您看看，是不是這支鐲子。”

    元寶紋的紅緞子做成可巧的圓盒，銀製的扣子吧嗒一聲扒開，李文清借著屋內的幾分燭火，看清盒子的東西，笑盈盈道，“行了，你們掌櫃的手藝我放心的很，剩下的工錢，拿好了。”

    夥計們接著沉甸甸的銀袋子，再抬頭時，便看到李文清挺拔清雋的身影消失在黑夜。

    “三四五十二。”夥計將銀子稱好，銀子足足的，人家李家的公子哥怎會缺了銀子呢。“也不知道是送給哪個相好的，有錢公子哥就是闊氣！”

    李文清今日本來就晚了些，又去銀莊耽擱了些時日，想到家娘親的嘮叨，步伐越發的匆忙，抄了一條近路。

    春日的夜還是有些寒意的，李文清卻霎時察覺到身後一股厲風吹來，他身子一偏，躲過風勢，卻見黑夜一道人影閃過，他想都沒想，腳下已經跑著跟著人追去。

    拐了幾個彎，卻進了一條破舊僻靜的巷子，前麵的人影卻停了下來，李文清警醒的停在巷子口，凝視著那人的背影，卻覺得有幾分熟悉。

    “玉平姑娘？”

    前麵清瘦的背影轉過來，竟然真的是何玉平，卻還有些不一樣，她的肩膀更加寬敞，手臂也更長，臉頰隱在卻是看不清，李文清明白，她此時必定是喬裝打扮了一番的。

    “夜涼，到處都是武侯巡邏，玉平姑娘還是早早回去吧，是不是坊門關了，不如我送你回去。”李文清話語時掩不住的雀躍。

    何玉平歪了歪頭，“你手拿的什？”

    李文清的臉瞬間就紅了，他好歹也是快二十的人了，雖然沒有娶親生子，但是該知道也知道了，可這是人生頭一遭追求人，還叫人家姑娘撞了個正著。

    他嗯嗯呃呃半，也沒解釋出來是什，咬咬牙便道，“這是送給姑娘你的。”此時，李文清已經送了好幾回東西到聞府了，有時候是通過聞彥遞進來的，有時候是他親自送到何玉真手的。

    錦盒時是一隻碧綠的玉鐲，包在上麵是芙蓉花開模樣的金片，做的十分精美，一點沒有金飾的俗氣。

    何玉平搖搖頭，又道，“我不要你的鐲子。”

    李文清急了，向前走了幾步，又覺得自己太過唐突了，“你別別不要，我專門找人給你做的，你收著就行了，不帶都可以。”

    “你知道我的什意思的，李文清。”何玉平靜靜的站在巷子尾，兩邊的房屋挨著極近，靜謐的月色隻能流淌在牆壁上，照不見她臉上的神情。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