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稍微鬆開，貝兒喘口氣：&qu;15000&qu;

    若是前些日子聽見此話，滅諦定會萬分驚訝。15000歲！足以令地球上渴望長生不老的帝王豔羨到發狂。但經過數的耳聞目睹，他已查悉曉庫隆薩斯人的一些特點，15000歲隻相當於他們的青少年，差不多就是人類的1，14歲左右。

    &qu;我不殺孩。&qu;滅諦收槍入懷，跟著淡淡的，&qu;不過，你要再敢這做，哪怕有這想法，我都會殺了你。&qu;

    槍口一離脖子，女孩馬上翻身爬開幾米遠，手胸俯頭大口喘息。對死神的恐懼感籠罩內心，她放棄反抗的念頭，甚至不敢朝他看上一眼。滅諦看她眼光也有變化，上萬年的歲數代表閱曆極豐，這個貝兒絕非真懵懂的娃娃。

    &qu;我不太明白，既然你們壽命這長，為何人口卻很稀少。&qu;滅諦問道，這是他急待查清的疑點。連日來漫遊曠野難覓村鎮，隻覺龍棲大陸比地球的戈壁沙漠還荒涼。

    女孩答不出話，蜷縮著瑟瑟發抖。直至滅諦將掉落的雨衣重新披到她後背，她才逐漸定住心神。&qu;打了很久的仗，大部分人都死掉了。&qu;她怯生生的回答道，&qu;而且，庫隆薩斯女人很難懷孕村常常幾千年才有孩降生。我姐姐嫁給海曼的時日很長了，足有六千多年。直至四百年前才懷上了頭胎，可是海曼知道準會發瘋的&qu;她哽咽難言，忽地鼓起勇氣，轉過臉央求道，&qu;請你別殺海曼好？你要殺就殺那個斐爵士！他是汗達公國頭號戰將，他的血氣肯定比海曼高。&qu;

    滅諦考慮了兩分鍾，道：&qu;照我的規矩，隻有客戶才能要求殺某人或不殺某人。你若想雇我的話，能給我什報償？&qu;

    貝兒愣了愣，敞開大衣苦笑道：&qu;我能有什呢？這身沾滿臭味的皮肉，你大概不會有興致。&qu;滅諦目光被她頸窩的東西吸引住了。好像是個鑲嵌在肉的飾品，形若淡黃色豆子，微很不顯眼。一顆雨滴落到表麵，濺起的寶冠狀水花，才引起了滅諦的注意。

    &qu;那是什&qu;

    &qu;斯蒂凡晨星，素芒送給我的，他是行走下的遊吟詩人。&qu;貝兒伸指碰觸，那晨星立時耀出奇光，映亮她嘴邊泛起的溫柔微笑，&qu;素芒從大陸盡頭的高崖上取下這顆星星，據他講是薩格瑪拉神龍的眼淚，實際上由蠍塵屍骸凝合而成&qu;

    她遞給他：&qu;你要嗎？這東西不值錢，但能讓旅途中的人消除煩憂寂寞，還算有點用處。&qu;

    滅諦接了過來，一觸及心緒頓然放鬆，明淨清新的感覺自指端流入心田，仿佛身處黑淵時陡見一抹曙光。他想到了那瞎眼的少女，這件飾物送給她再合適不過。但貝兒接下來的話令他心頭一沉，不禁遲疑難決。

    &qu;素芒是我第一個男人，就拿這亮閃閃的玩意兒換走我的&qu;她歎了口氣，稚氣的麵龐掠過淡淡緋雲。雖沒到生育年齡，庫隆薩斯女孩偷嚐禁果的現象並不鮮見。一顆星蘊藏一段記憶，滅諦微微皺眉，怎好就此收下？貝兒倒很大方，&qu;拿去吧，送給你了！我早就不想帶著它了。&qu;她語氣很輕鬆，好像在別人的事，&qu;素芒被公國判處散布邪罪，很早之前就燒死了。我戴著這東西反而心悶，一直都想送給別人，你拿走再好不過。不算什報償，就當送給死神的禮物吧。&qu;

    滅諦忽而心生感觸，對庫隆薩斯人的認識有深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