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張憨在審訊桌後坐下,殷曉曼一臉嚴肅的坐在張憨對麵。
殷曉曼鋪開筆記本,拿起筆,抬頭道:“吧,怎回事?”
張憨沉吟著。
他緩緩地道:“這件事,其實並不是我的錯,我也是被逼無奈”
話沒完,殷曉曼將筆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喝斥道:“被逼無奈?你知道你把人打成什樣了嗎?一個雙腿骨折,兩個渾身骨折,還有兩個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搶救!看不出你下手可真夠狠的,你知道你這種情況意味著什嗎?致人重傷!證據確鑿之後,徒刑三年起步!”
張憨愣住。
他是知道當時自己下手挺重,但是根本沒想到竟然這嚴重。
現在還有兩個人在重症監護室?
這
張憨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殷曉曼所言不虛,根據刑法,重傷他人者判的相當重,但是當時自己確實是被逼無奈。
就算是正當防衛也沒什錯。
張憨腦子急轉,立刻往這方麵上靠,忙道:“我當時確實是沒辦法,他們七個人,我就一個人,他們手還都拿著鋼管和棒球棒”
殷曉曼大喝一聲截斷了張憨的自我辯解,道:“從頭!”
張憨愣愣的看著殷曉曼,歎了口氣,點頭道:“好吧。”
殷曉曼重新拿起筆,這時,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推開,一人從外探頭進來,正是剛才遇到的那位四六分頭的青年男警。
而門剛被推開,一陣咆哮聲當即從外邊傳來。
“市局定的破案期限就在今夜十二點,現在嫌疑人抓到了,殺人凶器也找到了,竟然定不了嫌疑人的罪!”
“你們都幹什吃的!把所有人給我叫回來,全部給我審案卷,每一個細節都不能給我放過!”
“劉,你發什愣?!啊!趕緊把案卷都給我抱過來!”
這怒氣衝衝的聲音,張憨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青年男警吐了吐舌頭,對殷曉曼道:“穀隊又在發脾氣了,你這兒先放一放,回去跟大夥兒一起審下案卷。”
殷曉曼轉頭道:“我這剛開始審問。”
青年男警瞥了張憨一眼,道:“一個打架鬥毆的而已,先放放,趕緊了,不然一會兒穀隊又要發脾氣了。”
“那行吧。”
殷曉曼將筆放下,把筆記本合上,也沒去看張憨一眼,站起來,走出審訊室。
在關門的時候,殷曉曼話了,對張憨道:“你在這麵呆著,哪都不準去,等我忙完之後回來繼續。”
完,也不等張憨回答,一關門,離開了。
“蓬蓬蓬”
一陣用筆記本砸桌麵的聲音將張憨驚醒,他迷迷糊糊的抬起頭。
“別睡了,醒醒。”
是殷曉曼的聲音。
在審訊室也不知呆了多久,張憨慢慢困意襲來,竟然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揉了揉眼,道:“怎了?”
忽然清醒過來,忙道:“要繼續審問了嗎?”
殷曉曼沒好氣的看著張憨,道:“心真夠寬的,在這竟然還能睡得著。走,跟我去接待室一趟。”
張憨一愕。
去接待室幹什?
不過殷曉曼已經轉身走出了審訊室,張憨也隻有茫然站起來,跟了出去。
接待室在一樓。
剛下到一樓,張憨便立刻聽到從前方的一間房間,傳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讓他還我兒子和我孫子孫女的命來!啊”
“你們抓到了人,怎還給他定罪,怎還不把他槍斃了?!”
“我兒子,孫子都沒了,我們活著還有什意思?啊”
張憨臉色動了動。
通過這些聲嘶力竭的哭喊,他已能想出房間麵的人是怎樣的一種傷痛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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