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嶽醉了。
他十六歲因為砍傷人跑路到帆海,也曾想過改變自己,擺脫渾渾噩噩的日子。
搬過磚當過保安,但終受不了那些趾高氣揚的領導的鳥氣,最後還是走上了混社會的老路。
經曆二十多年的腥風血雨,被稱為“紅花雙棍”的沈嶽終於成為一方大佬,在江湖同道四方來賀的日子,他喝醉了。
迷迷糊糊之間他想起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已十不存一。又想起心愛的女人死在仇家手,即使將對方挫骨揚灰又能如何?再不能見到紅顏一笑。
如果重來一次,自己會不會走上不同的道路呢?那條路上大家每都輕輕鬆鬆的,再不用腦袋別再褲腰帶上,得閑了開點玩笑喝酒,然後和喜歡的女人生一大堆孩子……
一張張臉孔在沈嶽的腦海中閃現,愛人、親人、朋友、仇敵,他奮力的想做些什,然後就發現意識向著一團白光飄了過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見慣風浪的沈嶽也忍不住有些驚慌,他想呼喊,卻感覺有什東西堵著喉嚨讓他無法發聲,於是他更加的用力,終於大喊了出來。
“啊!!”
沈嶽大喊著坐了起來,剛鬆口氣還沒來得及慶幸是場噩夢,卻被周遭的景物弄懵了。
這是森林的一處空地,他坐在一堆熄滅的篝火旁,身上還卷著一張補丁摞補丁的破被,上空微微透亮,色已然破曉。
這顯然不是他花了一億才在帆海市中心買下的私人別墅,而他身上穿的也不是價值不菲的真絲睡衣,隻是一件破爛非常的短掛,腰間還別著一個破口袋,有些像清代電視劇店二的穿著。
“這是?”沈嶽很快從迷惑與不安中鎮定下來,但翻遍腦海三十幾年的閱曆,依然無法解釋眼前這一切。
就在他站在空地中央,想找到一絲當前境況的線索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樹枝的碰撞和摩擦聲。
沈嶽冷靜的快速轉身,然後就看到半人高的雜草竄出一條灰影。
那灰影隻在地上點了一下,就立刻再次彈跳而起,隻是眨眼的功夫已到了沈嶽近前。
這一刻,沈嶽不負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積累下“紅花雙棍”的名號,瞬間仰臥倒地,這一招在武功招式上叫鐵板橋,不過原版是背不落地,而他則是倒地後來了一招足球上的倒掛金鉤。
本來在沈嶽的計算中,這一腳會踢在灰影上,然後自己再起身追擊,但出乎意料的是,自己的腿好像短了一節,一招倒掛金鉤用出,僅是腳底板和那灰影擦了一下,那隻露著腳趾頭的破布鞋顯然不如他鍾愛的大頭皮鞋,根本沒有造成任何傷害,而且倒地時還被腰間的那個破口袋狠狠的硌了一下。
好在沈嶽近身搏殺的經驗豐富,隻稍一愣神就重新製定了行動計劃,忍著腰疼一個懶驢打滾就到了篝火邊的破被旁,他清楚的記得那有根碗口粗的木棍,顯然是特意準備防身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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