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的眸子像是聚著濃濃的黑霧,侵吞了曾經的那一抹亮色。
而我聽得出,葉鶯這話,如同我適才的那句一般,存著幾分刻意。
刻意地在彼此之間又劃清了一遭界限。
誰也別再沾上誰。
不過這界限之外,倒還有一人。葉鶯的話無疑是坐實了葉溪那自覺可笑的猜想,他怔在原地,喃喃了一句:“姐,她怎會是郡主?”
葉鶯並沒有回應親弟。
無論是我的事兒,還是言悔的事兒,她都未曾告訴過葉溪。
到底是親姐弟,她哪會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德性,不告訴他,是怕他不知好歹地前去攀關係,卻不過同自己一樣,得來一個漠然的相待,更或是鬧出些不可收拾的難堪來。
但她的不回應,等同於默認。
葉溪的心狠狠地一縮。
若洛玫是郡主,那她便是日後的仁王妃,論身份,不僅踩在他的頭上,更是高過親姐的側王妃頭銜。
這怎行。
他好不容易才覺得自己揚眉吐氣,壓過了旁人,這一來,自己還算個屁啊。
孰不知葉溪不但沒有糾結當前的處境,反是因著心不平衡,對我蹦出些憤懣的情緒來。
“無論你是個什身份,私闖王府便是重罪!”葉溪像隻瘋狗,逮著這一點是亂咬不放。
而我不作思索,便厲聲回道:“那算得了什,殺人,可是死罪。”
死罪……
被這倆字陡然戳中要害的某男,一顆心終是大亂了起來,葉鶯的臉色也泛起了蒼白。
可這沒完。
“葉溪。”我又喚了他一聲,後者些許閃躲地對上我的眼,卻聽得我接著,“等著償命吧。”
……
葉溪不禁腿軟了起來。
片刻前,當人闖進來的時候,他的驚怕來的快,去的也快,整個人仍是硬氣的,而這到底,都是因著他沒將人放在眼,還以為憑著如今的自己,能將一切都擺平。
可等到已然揭開了一層郡主的身份,麵前的人便是今非昔比,且是自己都比不過的。
那這償命的話,便不可能隻是而已,而這件事的嚴重性,更是遠超自己所想。
竟要賠上他的命?
怎會。
不。
“我,我——”狡辯的話明明有千萬種,葉溪神經一繃,卻是怕的連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了。
。
想做惡人,卻沒有惡人的膽。
某男也不過如此。
隻是他講不出來,葉鶯卻是能的。隻見她猛地上前一步,顫著唇,替親弟出了頭:“我弟弟沒有殺人,這位姑娘是府中新收的丫頭,偷了東西被關進暗房,自己想不開才自盡而死的,她,跟我弟弟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番話很是違心,但葉鶯已顧不了那多。
然而她與葉溪似乎都想岔了一點,我之所以來此,並非偶然。
且她這套辭,我已經聽過了一遭,之前丫頭們,可不就是這樣告訴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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