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溜起酒壺,仰起頭,清液且從壺嘴劃拉出一條弧線來。
我豪氣地包住滿滿一口,還未吞下就覺出了不對。
這,這怎是白水啊?
不過轉念,我就通透了,言悔那個混賬神算子,該是料到我會不安分,故而提前將壺中的液體給換了,想來那真正的佳釀怕是要等到交杯酒時才能喝著。
唉,借酒壯人膽的想法,算是告吹了。
略氣地狠嚼了一通紅棗,又擱屋轉悠了兩圈,我不禁懊惱著,怎沒有先見性地將珍藏版放過來,雖已經看過了一遍,可多掃幾眼總是不差的,至少還能臨陣磨槍地補一補……
等等。
對於這種羞人的事兒,我是為什要這積極。
摸著鼻子坐下,眼珠子骨碌碌地繞了好幾遭,我方才反應過來。這洞房花燭夜,良辰美景時,言大夫就算是被我反壓了,吃虧的好像還是姑奶奶我,對吧。
莫名地腦補了一下,總覺得,光想想就心頭發癢了。
而我這不得不承認,哪怕是想明白了吃虧的是自個兒,但我居然還期待著讓言大夫給睡——嗯,斯文點,給正法嘍。
畢竟,他已是我的夫君。
更是我這輩子最珍惜的人。
無論他想要什,能給的我都會給他。
隱隱有點渴意。
咕嚕地灌下水後,銀壺已經空了一半。
滿腦子的神思越攪越淩亂,捂著臉暗自消化時,卻是聽得有人輕輕地叩了一下窗欞,警覺地掃過去,便見那緊閉的窗後透著一道影子。
誰?
無聲中,我快步挪了過去,然而待我才走到窗前,那道人影卻又突然閃走不見了,麻溜兒地一開窗,除了園景,別無他物。
困惑地左右一掠,上下一瞄,誒?
伸手取下係在窗欞上的一個紅盒子,我抓在手仔細地看了看,就一普通的盒子而已,搖一搖,還有輕微的晃動聲。
緩緩揭開盒蓋,一瞅見頭的東西,我不禁猜到了大半。
那是一對兒可愛的麵人,嬌羞的新娘,俊朗的新郎,做得可真精巧。
嗯,麵人啊。
心翼翼地將麵人娃娃捧起來,翻著麵地打量了一番,倒是讓我在腳底瞧見了一個白字。
猜想瞬間落實。
是我那舅舅送的新婚禮物吧,至於剛剛那個人影,指定是白沒跑了,不過,他怎放下東西就走了,也不給打個招呼什的。
而這拿起了麵人,盒子底下倒還有東西。
嗯,迷之眼熟。
有些發皺的,一道黃不拉幾的符紙,求的是……早生貴子。
我無語地將東西放好,將盒子封上。白這禮物可真白,難道是跑了一趟錦官城,專門跑阿鬼那兒要的。
可阿鬼那廝是騙人的啊。
算了,不糾結。
總歸是人的一番心意,我也就感激地收下了,不過這早生貴子,我實在是還沒想到哪去。
給言大夫生個娃娃玩兒。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不不。
我怎又積極起來了,要矜持矜持。
……
百無聊賴地左等右等,夜色已濃,外頭的鬧騰聲好像弱了不少,應是在散客了。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