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地踏近。
而後便是嗙的一聲,某人的腳已經踢上了轎門。
這子也不知怎的,踢得可真用勁兒,我一個不防往前俯了一下,差點兒沒給摔出去。
抓著座處穩住身形,站在側旁的丫鬟拉起了轎簾,且透進不少的光亮來。
這蓋在紅布,雖是看不清,但大抵的模子是可以瞧見的。一片紅色的隱約中,有一個人,正站在轎門前。
他似乎噙著嘴角在笑。
比陽光還要耀眼。
他是我的阿悔。
底下最好的男兒。
嘖,隔著一層朦朧都將我給帥懵住了,這要是揭開了蓋頭再看,那還怎得了。
而我本以為是由丫鬟來扶我下轎,隨後同言悔一前一後地進府的,畢竟,王後娘親就是這告訴我的。
可當司儀落下話,言大夫又低下身,弓起背,一番等待後。
我才困惑地嘀咕,怎換成讓言大夫背我進府了?
因著擔心自己身上這一套,再加上頭上那一頂,可重可重的了,故而,我遲疑著沒有動。
怎也不能累著我的新郎官呀。
豈料落在司儀眼,這就有些尷尬了。
話都落了,新郎也就位了,怎新娘子卻是不上背,悶在轎子了。
為了圓個場子,我聽得此人是高聲地喊了一句:“新娘子害羞嘍”
隨即,是一片哄笑。
……
我整個人都僵了一下,害羞個毛啊害羞,你全家都害羞!
壓著內心的起伏,我終於抬起了屁股。心地挪到轎邊,雙手往言大夫頸上一環,渾身的重便已附在了他的背上。
又是一陣起哄聲。
言大夫勾著我的腿,稍稍一提,腳下的步子再一邁,就背著我從那及地的轎杆上跨了過去。
我側過頭,在他耳邊聲地問了句:“是不是很重啊?”
他怔了一下,而後微偏過頭,也悄著聲回我:“輕得像是風一吹就跑了,你可把我摟緊點啊。”
瞎。
哪會輕成這個樣子。
還摟緊呢,也不嫌我勒著他,話雖如此,我還是微微收緊了臂膀。
真踏實。
而這被言大夫背著走,一顆心倒是飛了老遠。
要這公主抱我倒是體驗了不少次,但是,距上一回這般地靠在他背上,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了。
有多久呢。
一年,兩年?啊,我想起來了。
是那一回。
差點死掉的那一回。
那時候的言悔,身板明明還不夠看,卻是背著中毒的我,爬了好高好高的階梯。
後頭,更是慫氣地哭了。
恩,是為我掉的眼淚啊。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人會為我流淚,也是我唯一一次看見言大夫哭。
很特別。
特別得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想到這兒,胸腔內忽地一個狠跳,我不禁有些恍然,原來在那個時候,言悔在我心,便不止是一個隨意撿來的屁孩兒了。
“阿悔。”
“恩?”言大夫又邁過了一個火盆,腳步不停。
我醞釀了會兒,複又開口:“相公。”
……
擱前邊引路的司儀,一邊走一邊著吉祥話,結果這回頭一看,誒,新郎官怎突然頓住了。
莫不是背累著了?
正要走過去問一句,人卻又動了,臉上不僅沒顯絲毫疲態,還漾起了分外的燦爛。
看不明白。
總之沒事兒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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