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靜下來的房間,我裹著被子曲著膝,懶懶地坐在床頭。千織那丫頭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這離開前,倒還塞了個東西在我手。
是顏漠特意寫給我的信件。
給我的?
拆開信封的口,手指往頭一拈,不過薄薄兩張淺黃的紙。
將其攤開擱在膝上,且一行行地掃看著,正要打出去的一個哈欠,卻是在瞧見某個內容後,被我猛地一吸溜,吞回了喉頭。
眉間漸起溝壑。
差點兒滑下去的信紙讓我一手給抓了起來。
顏漠在信提到,他在拿回鷹王之位後,去過一次墓。當初白佑義跳下懸崖的事兒,我告訴過他,而這具體的位置,人也清楚。
不得不,白佑義真是找對了地方,但萬幸的是,這人隻尋得了冰山一角。
墓畢竟是顏氏一族世代守護的聖地,若是能被人輕易地闖入,那頭的財寶別日積月累了,怕是早早地,就被搶了個一幹二淨。
層層石壁,道道機關。
顏漠在心翼翼地一番搜尋後,並未見得白佑義的影蹤。
隻是,當他行至墓外圍朝北的位置時,倒是發現了一個被觸發機關打開過的石洞。冷硬的洞中灌著風聲,很是空蕩,而在那凹凸不平且又辟著幾條縫的地麵上,還遺留著兩三塊的金幣,及數顆剔透的珍珠。
其實,像這般的石洞,還有三個。
以墓核心之地為主,且各據著一方,用於趨吉避煞鎮場氣。
但與此處不同,在旁的幾處石洞,可都堆積著滿滿當當的財寶。不難看出,居北的這地兒,已經讓人給洗劫了。
至於是誰,除了已然尋到崖下的白佑義,顏漠再想不出旁人來。
我盯著那黃紙黑字又看了一遍。
顏漠寫信過來,倒不是怨念萬分,想讓我去幫他將金啊銀的追回來什的,這人吧,隻是單純地同情我曾提過的,那候在崖邊兒上,風雨等的某位兄弟罷了。
嗯。
暗自一思忖,我想,這白佑義在卷了一洞子的財寶後,怕是已然避開眼線,不聲不響地跑了路,不然四魂幡的探子不會什消息都沒有。
而既然如此,某位兄弟也的確不用再擱那兒守著了。
左右都是白費功夫。
心間湧出些許的無語,白佑義算是又一次的失蹤了。這次,我既不知他是什時候離開的草原,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
怎呢,相對於顏漠,我對這位所謂的親娘舅,並不怎上心。
隻是不喜罷了。
故而,人不見就不見了,我也不多加糾結,就是有點兒可惜那被拿走的財寶。
隔了一會兒。
我便找了華總管去幫傳聲,且把造孽兮兮的兄弟給召回來。後來聽聞,人耗費了那長時間卻無功而返,是自發地要戴罪立功,於是好生的歇息還沒多久,就又出幫追蹤白佑義去了。
人替我做事。
沒個結果怎也是有苦功的,什戴罪立功,本長老哪是會不分青紅皂白,就怪罪於人的呢。
不過這年輕人嘛,有積極性是好事兒。
嗯,那我就默默地等著他一雪前恥好了。
……
言悔看過一波濟世堂後,並未多作逗留,便直接回了府。結果這回來了,卻發現自家媳婦兒還賴在床上,似是一直都沒起的樣子?
而彼時的我,朦朦朧朧在夢中。
坐在床邊兒,輕輕地將人往自個兒懷帶,言悔摟著未曾醒來的人,隻是低眸看著,從發頂順下,瞥過眉眼,掠向鼻唇。
再多瞧一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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