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回,打程妙芙那隻大花蟲飛走後,倒是沒再有誰敢明目張膽地垂涎言大夫。
可耐不住這人有顏有勢,在濟世堂看診的些許時日,指定是老姑娘,姑娘都招上了門,隻是我未曾看見過罷了,而這沒有渣子入得我的眼,也算是那些花花心腸的好運了。
不過此時此刻。
竟然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媚眼如絲地去撩言大夫,哪怕後者是一臉疏離,且無所回應,但撞見了這一幕,,還真是止不住的心血澎湃啊。
再仔細一看,那一桌,竟然就隻有他們二人,發展空間倒是很寬裕嘛。
隨手從青瓦上掰下一角,於指腹間摩挲著,我眯著眼,悄然地瞄準了一個點。然而這正要丟將過去的時候,視線一飄,反是讓我瞧著了另一渾子——今海。
眸中掀起一層浪,複又歇下。也是,我這徒弟作為新郎官的竹馬,出現在這大喜之日,也是情理之中嘛。
但這子明明就背對著言大夫,坐在隔桌,卻是隻顧埋頭吃吃喝喝。
嘖。
言大夫好歹也是他過了門的師公,而師公都被人勾搭上了,他怎就沒一點兒替我這個師父排憂解難的自覺。
眼瞅著人抓著筷子,且夾起了一隻油膩的雞腿,我不由怒其不爭,腕骨猛地一轉,指間的硬物便朝他擲了去,正好砸在其手脖子上,震出一片麻意。
饞人的雞腿隨著木筷的脫手,無可挽回的掉到了地上。
連我都覺棄之可惜,更別提到手而飛的今海了。
好歹也是習過了一陣子武藝的人,且我又擱屋簷上探著半個頭,不躲不避,於是當其怨念地尋過來時,便直接發現了罪魁禍首,也就是姑奶奶我。
……
雙眼一瞪圓。
今海摸著發麻的手腕,沒想惹人注目,隻偷摸地往那上頭的某處瞧。
而那臉上的困惑都還沒散去呢,就見他回身一望,然後啞然地僵住。嗯——其實他早看見了自家師公,但旁人也不知他們的這層關係,若是平白無故地靠近,怕是不太好。
不過片刻前,師公的身側還空著沒人敢坐呢,怎這一回頭,就突然多了位姑娘,還對著師公眉眼含笑。別看他,有些旖旎還是懂得起的。
也是因著這一眼,他似乎有些明白,那隻雞腿為何會犧牲了。
別是師父覺得他白眼狼,沒幫忙看著師公吧。
……
事實也正是如此。
現下我不好躥出去收拾人,便隻能扒拉著青瓦,使著眼色,朝他比著口型道下一聲。
看戲呢?還不去攔一腳。
今海覺出我這眼的怒氣盡是往一處冒,心頭的猜測倒是機靈地落了實,還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心緒複雜地盯著身後的那道背影,他張口欲言,卻又聽那姑娘語氣歡快地自自話著,一時難以打斷。奈何師命不可違,於是他私心一橫,突地站起身,而後繃著臉便湊到了倆人之間。
“師——”
不不,不能這喊。
吞回一時的口快,他連忙將話扭回來:“師——四殿下,我,我景仰您很久了,能跟您握個手嗎?”
額。
無語中,我卻不禁腦抽地想,握手?摸手?他這是搭進去想吃我家阿悔豆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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