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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的肉包飯,我一邊嚼著,一邊平靜地跟言悔講。
是白佑義動了柳夏。
那他,和當年舊事的幹係,鐵定是沒跑了。
言大夫似有所料,麵色並無所大變,他細細地理了下脈絡,而後放好碗筷,隻枕著桌沿,偏頭說:“你覺得會不會是這樣——”
“哪樣?”
哪樣。
他記得在最早知曉人身世相關時,了解的便是,當年叛兵作亂,少將軍柳雲天同國舅白佑義一同守宮,而王後誕下麟兒不久,賊人現,劫幼子,柳雲天更是護主身死。
那此期間,守宮的另一要臣,白佑義又作如何呢。
這沒有任何提及,反而叫人尤為生疑。
再者,於王城的這段時日,誰人都可見國主對王後深情不負,且王後對他家姑娘,那更是掏心窩子的好,怎都作不得假,如此,若說當年王後是為了爭寵才謊稱生子,那可就莫須有了。
可既然不是王後,便另有始作俑者。
嗯。
他們怎就沒想過白佑義呢。
這個人,心有野望,為了天墓,可以屠殺顏氏全族,為了閻魔劍法,可以不顧手足之情重傷白仲清,那為了至尊之位,舍棄個小小侄女又有什做不到的。
“他可能,本想扶持個假皇子,待其繼任國主之位後,再想辦法拉他下來,由自己替上。”要說言悔原是想不到這多的,可偏偏白佑義自個兒找上了門,還使著差不多的套路威脅他。
頓時就將一切聯係在了一起。
而我咬著筷子,聞言霎時沒了胃口。
不是吧。
這意思是白佑義劫走了我,可王後娘親明明說過,當年將我帶走的,是個女人。
可想來也能說通,或是白佑義遣了手下行動,又或是,王後娘親為著相護自己的胞兄,刻意欺瞞於我,至於今時我所見的,她同白佑義的疏離,那該是歸咎於被人舍棄的我了。
這真是越想越靠譜。
更是,前所未有的咬牙切齒。
別吧。
若真是這樣。
那害我顛沛流離的暗手,便是我的親人,即便我從來不認白佑義作我的舅舅,可事實如此赤裸,而他真特就為了權勢,六親不認了。
“他大爺的。”木筷被我發泄般地摔在了地上。
言大夫皺著眉,將我的手往桌上一按:“這隻是猜測。”應該,不至於這樣。
是不止於此吧。
左右是吃不下了,我隻想盡快敲定一切,總不能一直拖著程妖,以及仍等著我給個結果的趙辰鞅。拭了嘴站起,我看著言大夫,簡略道:“出門一趟。”
“嗯。”他並不追問,隻離了座,替我拂了拂衣襟,“有話,好好跟人說。”
估摸是算著我要往哪兒去了。
……
一躍進了宮牆。
在探得國主爹爹仍在勤政殿忙碌後,我一個調轉,便去了王後娘親的寢殿。也是,有較長時日不曾見過她了。
之前在這兒跪傷的膝蓋已經痊愈,隻怕今日,又得多道新傷了。
悄然地溜了進去。
王後娘親正靠在大啟的窗旁,有涼風灌入,帶起寒氣,她也不過攏了攏坎肩,然後繼續靜立。瞧上去,情緒略有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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