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道長屋，淩霄拿著信稿，一頁一頁看畢，心中高興：“多謝道長，解了淩霄燃眉之急。不如淩霄將這些都帶走吧。”

    “娘娘隨意。”

    淩霄低頭看了看信稿，折好揣在袖中，起身告辭，不想頭上的一支碧玉連理枝發釵脫了出來，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一支碧玉樹枝齊根斷了，子方“哎呦”了一聲，趕忙撿起來：“娘娘，這，斷了，怕是不好修整呢。”

    淩霄心也不舒服：“沒關係，那就不必送去修了，想是來時走得急了，頭發鬆散了。”完向薑道長告辭離開。

    淩霄走後，薑道長便起了一課，心中惶恐：此乃鴛鴦失偶之兆。

    這幾日，淩霄在內書房整理信稿，將薑道長的幾份拚接裁湊，自己稍加過渡，還是很滿意的。鄭之囿在軍機處匯整消息，皇帝怕他操勞，便免了出宮行走，直接歇在宮。薑道長也沒閑著，成日向府醫打聽太子夫婦的身體情況，問遍每處細節，把一個好脾氣的府醫煩得暴跳如雷。

    時至臘月，寒風凜冽，還有三日就到了皇帝給的期限，淩霄不見鄭之囿回東宮來取，便將這信稿折了，裝進信封。

    竇嬤嬤通稟，秦大人來了，淩霄打開簾子，站在門口迎著，上彤雲密布，雪花零星飄落。淩霄見秦斕一改往日的斯文，大步地跑過來，三五步地跨上台階，單膝跪在自己麵前，雙手抱拳，滿臉擔憂：“請娘娘節哀，尊夫人歿了。”

    淩霄呆呆地看著他，覺得這地之間一下子安靜了，沒有感覺，無聲無息，不冷不熱，不疼不痛。

    這時，鄭之囿也匆匆趕回內院，見跪著的秦斕後麵，淩霄呆呆地立著，像飄零的葉子一般倏地頹坐到地上，秦斕想上前扶住，隻是空伸了伸手，並沒有碰到淩霄。鄭之囿急速奔到淩霄麵前，淩霄抬頭看著鄭之囿，一下子向後暈倒了。

    萱芷殿中肅靜一片，連燈中的火苗都不敢隨意抖動。

    床榻上，淩霄仍舊昏迷不醒，府醫隻道“無礙，”便匆匆退下。鄭之囿守在床邊，對麵坐著薑道長。

    鄭之囿這幾日沒回東宮，便在這對薑道長了近幾日東南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