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後悔莫及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錐子 本章:第150章 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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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薑稍感寬慰的心情又被堵起來,而且從老夫人對待夫人的態度明顯看出,不管虞薑怎賣乖討巧,哄得老夫人笑臉常開,可老夫人在同樣能夠傳宗接代的情況下,最喜歡的還是出身高貴,賢名遠播,且對她兒子仕途大有裨益的夫人。

    老夫人體內餘毒褪盡,加之心情大好,容光煥發,巫醫,看老夫人的狀態,隻要心平氣和的過日子,估計再活個十年八年不成問題。

    即便米已成炊吃進肚——孩子都生出來了!虞薑還是把大半時間耗在老夫人院子,可老夫人卻把大半時間耗在每對著虞薑念叨:憑夫人的才貌,給衛家生養出來的嫡親孫兒該是何等優秀……虞薑聽得不厭其煩。

    主公迫於老夫人的壓力,不得不留宿在虞薑房中,不過一開始還是睡在外間的,後來在虞薑的安排下,主公“無意間”撞見虞薑脫掉衣裳,姿態撩~人的臥在軟榻上撫~弄自己。

    那一幕對於饑~渴許久的主公來,衝擊力無與倫比,而且主公本就認為自己愧對虞薑,想想他們現在也是名正言順,何況女兒都生了,也便順水推舟隨虞薑走進內室爬上臥榻做了和諧夫妻,因夫人身體虛弱,又懷上身孕……所以主公留宿虞薑被窩的次數日益增加,令虞薑逐漸感覺,老夫人已經沒什用了。

    沒過多久,就像虞薑料想的那樣,她年輕身體好,很順利的懷上二胎,想一想,為了維持她苦心經營出來的好形象,就算大著肚子也得去老夫人身邊侍候著,還得聽老夫人絮絮叨叨,翻來覆去的誇讚夫人的好處,於是虞薑開始認為,老夫人十分礙事。

    分析過利害得失後,虞薑找了個機會,假他人之口試探老夫人——是有一名門之後,原配夫人染上惡疾,無法生育,後納得謙恭禮讓,士族庶女為妾室,並生下聰明伶俐的兒子,不久,原配暴斃,名門之後以妾室乃長子生母為由,將妾身扶正。

    不想老夫人聽完之後,嗤之以鼻:‘原配死了,就再娶個填房好了,將妾室扶正,成何體統?’

    在牆外偷聽到老夫人這番話的虞薑,終於下定要徹底解決掉老夫人的決心,一勞永逸,免得日後變成她另一塊絆腳石。

    之前巫醫就曾囑咐過,千萬別惹老夫人生氣,虞薑記在心。

    那晚上,虞薑找了個借口,讓老夫人把隨侍在側的侍婢全都支開,又讓瑞珠和奴才守在老夫人房間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虞薑先把自己是如何接近夫人並毒害了老夫人心心念念的嫡孫的過程統統講了出來,並著重講訴了那個原本十分健康的男嬰死得有多慘。

    隨後又趾高氣揚的對老夫人:‘你個老不死的蠢貨,整在我麵前囉嗦桓辛那賤人會給你生出什優秀的‘嫡親孫兒’,真是白日做夢,我告訴你,別孩子,她連個歪瓜都別想生出來!’

    老夫人事先服過一碗藥湯,那藥湯是她每日都要飲用的,少許保養身體,過量刺激心髒,那晚就過量了,再聽虞薑自揭老底,血氣上湧,熬不過去,就那被虞薑給活活氣死,最後連眼睛都沒閉上。

    其實以虞薑的手段,她完全可以給老夫人一個痛快,可她最後卻選擇冒險氣死老夫人,完全是出於她要發泄久積於心的滿腔怒氣,要讓老夫人在痛苦自責,和對嫡孫的無限擔憂中,死不瞑目。

    老夫人的死讓虞薑倍覺痛快,她撫摸著自己的腹仰大笑:‘兒子,今後這衛家就是我們的了,你是不是和娘一樣開心呀?’

    候在門外的瑞珠聽到虞薑的笑聲,忍不住打起寒戰,還同奴才;‘女郎這是怎了,笑得跟厲鬼似的?’

    奴才也覺得虞薑可怕,此後就藏了心眼,將虞薑給拿捏住,所以後來奴才在府中惹出再大的亂子,虞薑也不敢明擺著和奴才撕破臉。

    還有,虞薑在氣死老夫人之前,就遣瑞珠趁人不注意,給夫人湯中下毒,也不知是藥量不夠還是別的什原因,反正夫人隻是出現動了胎氣的跡象,並沒有如虞薑所願流掉孩子,血崩而亡,而且自那以後,藍嬸對夫人加倍著緊,吃穿用度全都由她一人把關,別人壓根就插不上手,夫人後來更是搬出衛府,遷往百之外的僻靜別院專心養胎,所以虞薑始終找不到機會對夫人下手。

    常言道:婦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何況夫人本就體弱,懷得又是雙胎,在虞薑看來,夫人死於生產,簡直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為防萬一,她又找上林婆和史婆。

    之後的一切,就如那兩個刁婆交待的那樣,隻是虞薑沒想到,夫人雖沒了,兩個孩子卻留下來,她暴跳如雷,怒罵史婆是個沒用的白吃飽,連這簡單的事都辦不好,還妄稱什穩婆第一,激動的來回踱步,並念念有詞:‘不行,就算那兩個賤種是女兒也留不得,留著那兩個賠錢貨,桓家肯定會過來和我清算桓辛那賤人的嫁妝,好留給她們去便宜野男人,得想個辦法,就算弄不死那兩個賤種,也得讓伯堅把那賤人的嫁妝轉成我們的。’仰頭看棚頂,‘這宅子又又破,先用那賤人的嫁妝換個大宅……’結果一不心摔到,倒把她自己的孩子流掉了。

    夫人出殯的那日,產過後,虛弱不已的虞薑也戴孝哭靈,哭得驚動地,惹得主公心疼,也令外人稱頌。

    後來瑞珠更是不甚委婉的告知主公,虞薑驚聞夫人離世,痛不欲生,且因傷心過度,不幸產,而府中奴仆忙於替夫人準備後事,人手不夠,虞薑吩咐,大局為重,不要因她一己之故,給本就忙得焦頭爛額的眾人增加麻煩;更是著重強調,她可以理解,遭遇到這種事,主公心中的痛苦比起她來,必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在這個時期,誰都不許拿她的事去煩擾主公,給他雪上加霜。

    瑞珠很舍不得自家女郎,看她躲在角落黯然傷神,倍覺揪心,所以‘違背’虞薑的命令,把‘實情’講給主公聽。

    主公聞聽此言,在傷心之餘,對虞薑更添愧疚之情。

    此後,主公按照虞薑的囑咐,去和夫人的父母交涉,是要替夫人的兩個女兒保管那筆遺產,待兩個女兒長大成人後,作為她們的嫁妝還給她們。

    夫人的父母原本就沒什防人之心,又考慮自己歲數大了,痛失夫人後,身體每況愈下,不知什時候就會撒手人寰,終究不比親生父親陪伴那兩個孩子長久,而且在他們看來,主公和夫人不顧門戶之見,衝破種種困難,好不容易在一起,婚後也算甜蜜恩愛,兩個女兒又是夫人用命換來的,虞薑在外的口碑也不錯,不管怎,他們兩個總不至於坑了那一雙可憐的姐妹。

    再之後,主公常年駐紮在外,極少回家,虞薑表麵上以賢妻良母的形象替主公操持家業,暗中鯨吞蠶食掉夫人的嫁妝。

    奴才按照虞薑的要求,給主公去信匯報家中情況,得最多的就是虞薑在家中如何辛苦,又是如何思念著主公,害了相思起不來榻……而虞薑到了主公麵前,從來不會半句怨言,且站在主公角度分析他的不易,還常常跟主公提及夫人留下的兩個女兒,她總是‘那兩孩子一出生親娘就沒了,也夠可憐的,可她們好歹是姐姐用命換來的,就算當真是克害六親,幼時克母的吞啗煞,但畢竟是夫君的親生骨肉,要不下次夫君再有時間,就別回來了,還是去南公那看看她們,順便再給她們送點錢去,別讓她們在外麵受了委屈。’

    虞薑越是這樣,主公越不想去看那兩個孩子,談到最後,主公便會現出不耐煩的表情,拉長臉冷淡的回應:‘你不是常常背著我托人往她們那兒送財物,再,南公是什人物,怎會委屈了她們,我既然把她們托付給南公,還去幹什,讓南公認為我不信任他?我很忙,沒空去看那兩個索命的冤家!’

    當然,虞薑的確大張旗鼓的托人給照顧倆孩子的藍嬸送過少許財物,可那是因為夫人的雙親病重,桓公代他們出頭,前來詢問後,虞薑惺惺作態,事後還吩咐奴才和瑞珠,把她給倆孩子送錢的事誇大後輾轉告知主公,其實也就那一回,傳進主公耳朵中,就變成‘常常’,因為虞薑明白,不管內宅情況的主公,肯定不會去求證。

    夫人去後第六年,終於養好身體的虞薑給主公生下長子,主公十分喜愛這個兒子,並用‘流水清濁,在其源也’,為其命名為衛源。

    最近的幾年,西羌頻頻犯我國境,主公想回也回不來,而他的俸祿也常常用去接濟軍中士卒和因他致殘的胞弟衛堅,極少往家中拿錢。

    在主公看來,虞薑一人帶兩個孩子,還要操心偌大家業的花銷,又從來不給他添堵,有什困難也不告訴他,全憑一己之力承擔下來,能得到這樣的賢內助,是他的福氣。虞薑為他犧牲了那多,可他卻什都沒幫她做過,更是讓她守了那多年的活寡,是他對不住她和孩子。

    出於補償心理,主公開始對虞薑言聽計從,對她某些行為,也采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驚嚇過度的虞省,有如開閘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的將虞薑做過的那些齷蹉事統統泄漏出來。

    衛戧:“==……”

    話到如今,藏在幕後的衛毅徹底驚呆,明明身無蠻勁,腿有殘疾,可桅治也沒摁住他。

    衛毅起身之後,作勢就要轉到幕前,但移出的拐杖卻僵在半空中,轉瞬之間,臉上便換過幾種顏色,五彩駁雜,十分精彩:“荒唐——”他蒼白的唇哆嗦著,有氣無力的駁斥道。

    坐在旁邊的王玨,因那隻白玉酒壺在他看來並不稀罕,所以不比之前的茶具把玩的持久,須臾工夫便膩味了,意興闌珊的丟在旁邊,屈腿撐腮盯著衛戧:“還是我家卿卿好——百看都不厭的!”

    “簡直荒唐之極!”衛毅積攢出些許力量,立刻又補上一句反駁,且臉上綻開嘲諷的笑,身體卻抖如風中秋葉。

    王玨配合的抬起手來劈啪啦拍巴掌,刺耳非常,模仿著衛毅語調:“精彩——果真精彩無比!”

    桅治觀看王玨態度,沒有出聲,自動退到後邊去。

    不管隱於幕後之人是怎樣的驚心吊魄,幕前不知是套的眾人們,隻是急於坦白從寬,把自己解脫,虞省更是為求放過,主動交待起時隔多年的後續發展:“還有,夫人留下的兩個女兒,一直都被虞薑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可她畢竟隻是一個心胸狹隘的毒辣夫人,在後宅耍點卑劣手段,陷害對她不設防的夫人和老夫人;裝腔作勢坑騙主公那種一葉障目的丈夫還是可以的,但出了衛家這方寸之地,想要把手腳伸到南公的地盤,簡直難於登。

    可她又十分害怕主公對夫人的女兒們心生憐愛,繼而把她們接回來繼承夫人的遺產,何況夫人的父母故去,一旦那兩個孩子回來,桓公因著舊情,勢必會站出來袒護她們,直到她們長大成人,被桓公盯著,她是萬萬不能恣意妄為。

    還有,夫人死於‘難產’,老夫人死於‘心疾’,在不明所以的外人眼中,是合情又合理的,但如果兩個孩子再出意外,多少會引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算找不到證據是被害,哪怕祖上不積陰德這種老調子,帶累到她和衛敏還有衛源的名聲,也很糟心——虞薑一直想著讓衛敏飛上枝頭,令衛源攀上權貴!世人重名,這個險,虞薑不敢冒。

    而且虞薑聽夫人的大女兒尤其喜愛舞刀弄槍,功夫了得,身體健康,這樣的孩子,更不好對付,於是虞薑以退為進,表麵上對那兩個孩子關懷備至,十分憐惜,實際上呢,每當發現主公對那兩個孩子的態度有所鬆動,便主動開口讓主公去看望那兩個孩子,且每每總會提到,她們一出生,夫人就故去了,得好像她對那兩個孩子有多憐憫,可她每一次完之後,主公馬上就會打消去看望她們的念頭,甚至對她們愈發厭惡。

    以至於一直以來,主公始終對她們不聞不問,倍加冷落,直到去年,夫人的兩個女兒年滿十三,當時還是世子的琅琊王殿下,要給其父——琅琊恭王衝喜,選中夫人的大女兒,主公才派人去把她們接回家來。

    當然,琅琊王繞過留在衛府當家主事的虞薑,直接找上主公,鄭重其事的求親。

    主公因夫人之故,本和琅琊司馬氏有些芥蒂,但主公實在愛惜琅琊王的人才,又見他真心誠意,指為誓——就算是衝喜,也不會敷衍了事,他保證讓婚禮比尋常皇親國戚更為隆重。

    主公動心之後,首先想到他和虞薑的女兒衛敏,但琅琊王堅持,是許真君特意交待,唯有主公和夫人的大女兒衛戧八字最合適。

    虞薑獲悉此事後,明麵上是幫著二女郎積極籌備婚事,整理嫁妝,實則暗中盤算,待到大婚之日,想個辦法,讓衛敏頂替二女郎嫁過去,反正琅琊王也沒見過衛敏和二女郎。

    本來虞薑還在糾結怎才能勸主公同意她的偷梁換柱之計,待到初次見麵,發現二女郎非但生得不好,而且禮數也有欠缺之處,再看到主公眼底明顯的失望,她覺得機會來了,果真成功服主公,隻是沒想到,十分寵愛琅琊王的陽平長公主會和琅琊王一起,提前到府來看二女郎。

    偷梁換柱不行了,虞薑並不死心,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就像當年對付主公那樣,打算也給琅琊王下藥,並特地去邀請來包括陽平長公主在內的幾位有分量的貴人,掐算著時間,待琅琊王和衛敏成就了那個事,虞薑就帶貴人去‘不心撞破’,迫於壓力,琅琊王肯定會給衛敏一個交待。

    但虞薑沒想到,琅琊王竟把那碗摻了藥的肉蓯蓉湯茶讓給了馬維,馬維服下那碗湯茶後,不多時藥勁就上來了,他本就是個好色貪歡的家夥,再遇到主動送上門,搔首弄姿的衛敏,獸性大發,就那把衛敏給辦了,虞薑準時趕到,結果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馬維家道中落,既沒錢又沒勢,不是夫人夢寐以求的‘高枝’也就算了,還是個打死原配的鰥夫,在琅琊王府當個備受冷遇,沒什前途的幕僚,人品更是糟糕透頂,這種女婿,怎可能令虞薑稱心如意?

    虞薑不想自己的女兒受罪,就把主意打到夫人的女兒身上,結果徹底激怒二女兒,瑞珠就是因為助紂為虐,才變成現在的模樣。”虞省還不忘中途踩上他那糟糠之妻幾腳。

    衛戧點頭:“嗯,繼續!”其實衛敏的事情,在戴淵那邊已經完全明了,可她爹不信啊,總認為是他們合起夥來,栽贓陷害他善良無辜的掌上明珠,要他親耳聽聽從犯口中的事情大致經過和不為外人所知的細節,也不錯。

    虞省順從的接續:“衛敏到底還是嫁過去了,換作尋常沒落人家的子弟,續弦還能娶到像衛敏這樣出身良好,貌美如花的女人,肯定無比寵溺。

    可馬維不同,他雖貪戀女色,但更癡迷仕途,為娶衛敏,他搭上不少聘禮,但衛敏嫁過去之後,卻沒帶多少嫁妝,已經讓他很不高興,更叫他不能忍受的是,自從娶了衛敏,別像原本希望的那樣——因娶到衛家女兒而受到琅琊王禮遇,反倒連王府都很難進入,好像被琅琊王徹底放棄了,明明之前,琅琊王已經主動召他去隨侍左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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