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梧桐吹落了一隻落葉，落葉似乎不想歸根，而後隨著一陣夜風，閃過夜燈的淺淺思緒，繼而向遠處的城市霓虹流浪。

    ，沒下雨，卻落了一地濕氣。

    慕容玨盯著眼前的足球，看一看桌上的啤酒，幸福地打一個飽嗝，然後躺在沙發上，不知歲月冬夏或者立秋。

    一場秋雨襲來，一場黃昏落地，本來就是時間上，最美的言詞，如果愛情沒有盡頭，那，請向我轉告給時間，是我一直在這條路上奔波，奔波到沒有盡頭的方向。

    家庭，一盞燈，一束花，一個墓碑，一片管弦嘔啞。

    慕容玨站在睡夢中的窗台，不知道在眺望誰，誰站在慕容玨睡夢中那橋頭上，又是誰，打開了慕容玨的新房，住進歡喜地的新房。是她還是他自己的欲望？

    莫一寧點了一盞燈，對著自己的木箱，那個木箱沒有關閉多久，不過在莫一寧心中，那個木箱已經響起了灰塵。灰塵是沒有聲音的，盡管它在和鏡子另一個灰塵交配，歡好，可總是沒有聲音的。不管他是否在對外界咆哮，痛苦，或者流鼻涕。

    灰塵依舊是灰塵，外界掉的淚水，盛放的笑容，都與他無關。

    莫一寧心中爬滿了璧山虎，青藤上，也不過是一些剛剛盛開的新芽，長在她沒有心門的房間，她想一次次打理，卻總是沒有時間，來對他一聲，“麻煩了，謝謝你！”

    別人看見的行為叫做輕舉妄動，自己的行為叫做理所應當，如果世界就是這樣，那，世界一定沒有聖人的存在，因為，聖人還是聖母，他們都不喜歡這一個令人肮髒的地方。堂沒有一粒灰塵，就像人間沒有沒有摩擦力一樣。

    她始終不忍心對陸夏謙出一句令他傷心到絕望的話，就像自己不忍心跳進海，跳出幾十層樓高的窗台，跳進布滿安眠藥的浴缸，跳進火海，跳進堂間一切的煩惱之中。

    他對自己，和對別人，心中都充滿了對堂的善意，盡管她知道，自己一輩子都隻能呆在這充滿欲望和肮髒的人間，可是她還是忍不住選擇忘記。

    忘記不是原諒，是另一種痛苦，隨著年輪不斷增長的解脫。

    耶穌：眾人有罪。

    莫一寧看著眼前上了鎖，表麵沾著紅漆的木箱，感到無比認同。

    手指在木箱上動了一動，莫一寧就感覺自己的心動了一動，自己的身體就被凍住了，他舍不得打開麵的東西，她舍不得麵對自己的痛苦。一切的痛苦擁有的除開寶貴記憶之外，還有無邊無際的寂寞與恩愛。

    莫一寧奢求自己可以看到窗外的東西，卻不曾想過，自己一直站在窗外，隻不過，不知道何人何時將自己自己釋放在更廣闊的空上而已。人，是不可以飛的。

    最終，莫一寧還是將木箱拍了一拍，莫一寧心中堅信，自己僅僅是將木箱看作自己的下意識，拍一拍而已，其他絕對不抱著任何長大，尤其是自己將木箱表麵上那些不存在的灰塵拍去。

    灰塵，和莫一寧心中的璧山虎一樣多，一樣和毒蛇綠，綠得甚至讓莫一寧帶上了些許寒意。

    慕容玨，陸夏謙，顧晨。

    當這些人形形色色出現在莫一寧麵前，莫一寧覺得自己很吃驚，如果現在這個時代，是女權時代，莫一寧會庸俗地想到，將這些人全部納入自己的後宮。

    可是，這是現實，不是幻想，不是，不是電視劇。征途，從腳下開始，莫一寧的命運，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發誓過，自己的人生，一定要讓自己掌控。

    黑暗去，黎明來，早餐，書包，出門，按照慣例給莫一寧一個擁抱，然後自己踏上弄堂的路，迎著朝陽，麵龐上，是一抹道不明的陰沉。

    莫樂，公交車，學校，弄堂，兩點一線。路上有很多的兩點一線，路上有很多像他一樣的人，可惜都隻是僅僅活在陰暗的角落。就像是，莫樂臉上的毛孔，藏在朝陽中的黑暗，不死的鳥，那是他們抬頭仰望空的目光。

    莫樂遇到很多人，但是，沒有人能夠像和他一樣，他是一個才，任何普通人都不希望自己給才指路，因為，他也不知道才走的是什路？

    他不知道才是否要吃飯，吃藥，吃火鍋，吃料理，或者，才不需要吃東西。當清明節，自己燃起一炷香，那個時候，才就已經吃飽了。

    才在上的宮闕，不在人間。他們聽的是琴瑟，而不是人間的紅粉曲。

    才，莫樂是才。幸好，他是不怎被外人知的才。才，不應該在凡間，他應該在上。

    教室，老師提出了一個問題。

    一隻羊加上一隻羊，一共有幾隻羊。

    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