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豪拍拍牛未來的肩膀：大哥，他爹你一準認識，咱村原來的支書，現在縣的縣委書記，縣長，黨政一把手。

    “你是牛二斤的……”黨戈腦海閃過一個人的形象。那是在牛豪的父母結婚酒席上，幾個年輕人酒足飯飽之後起哄打賭，一個年輕人一口氣又吃掉了二斤熟牛肉。就是從那黨戈知道十還有一個叫牛二斤的人。後來黨戈在州工作期間，經常回村，也就認識了已經當了村支書的牛二斤。

    牛未來不好意思地笑了。

    “大哥，你也太u了。”牛豪哈哈大笑，“牛書記人家現在可有官名了，叫牛文鼎。”

    “……”黨戈又是一愣。這些年雖然離開州，但他一直關注著州，特別是平安縣的發展和變化，他經常從省報和內參上看到牛文鼎這個人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人就是十的……

    “大哥，看來你這消息也太閉塞了吧？”牛豪揶揄地一笑。瞅瞅牛未來，嘿嘿又是一笑，壓低了聲，“兄弟，聽令尊大人最近準備跑路，咋地？真有這檔子事……

    “牛哥，你可別聽他們造謠誹謗。”牛未來有些急眼了，“俺爹那是正常出國，代表咱縣和外商談判，準備引進外資。媽的，這幫狗娘養的，成不幹正事，就知道捕風捉影算計人，無中生有瞎咯嘖……【 注：1 】”牛未來象開了閘的水庫滔滔不絕。

    “行了，你子有完沒完，老子就隨口一問，你他媽的，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賴人。”牛豪打斷了牛未來的話，“牛未來，你子少在老子跟前裝大尾巴狼，咱都是光屁股長大的哥們，……”

    牛豪比牛未來也就大一歲多，打一起長大。的時候，無論是上山撿柴火，還是到附近煤窯拾炭塊，牛未來都是牛豪的跟班。後來，牛豪家開了煤窯，牛未來的爹牛二斤也當了村支書，再後來，牛豪接班成了平安礦業集團董事長，全家遷到了州市，牛未來也成了村主任，兩人見麵少了，偶然的相見相聚，免不了有時話不投機。

    “牛哥，千萬別誤會。俺可不是衝你。您的對！咱都是兄弟哥們……”牛未來瞅瞅黨戈，連連朝牛豪陪著不是，“牛哥，俺真不是衝你，俺是……這著吧，咱甚也不了。待會俺做東，在老房子給二位大哥接風洗塵。賠不是。”

    “那不中。”牛豪連連搖頭，“老子丟不起那人，再，俺大老遠回來……”牛豪瞅瞅黨戈，沒有把話完。

    聽著兩個年輕人瞎諞，黨戈心著急。不時望望窗戶外麵。

    牛豪心明白黨戈的意思，拍拍牛未來肩膀，哈哈一笑：”牛主任，接風就免了。咱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舅），這客我請。跑腿的事歸你。”

    “嗨！”牛未來長歎口氣，點點頭，“牛哥，那，中。你辦你的事，跑腿打雜的，俺幹。”

    牛豪瞅瞅腕上的手表，朝黨戈笑道：大哥，那咱這就去辦正經事。

    牛未來先出了大門。

    牛豪這才發現：大門角落還放著兩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這……”

    牛未來嘿嘿一笑：牛哥，上山的東西，俺早都準備妥了。

    牛豪沒吱聲，拍拍牛未來肩膀。這多年他已經習慣了。每回回來，他都是兩個肩膀扛個腦袋，油門一踩到家。其它的事，全交給了在村當主任的牛未來。不過，那都是他提前打了招呼的。可這回……本來從省城出來，他也想提前打個電話，可黨戈不讓，他也隻得作罷。他沒想到，牛未來不光第一時間就找上門，而且連自己要的東西都……雖然這些年他對牛未來有些看法，但牛未來辦事的精明，他還是很滿意的。牛豪從外套內兜摸出一遝百元大鈔，先是拿出兩張，指指放在角落的塑料袋，遞給牛未來。

    牛未來苦笑，推辭：牛哥，這……

    牛豪眼一瞪。

    牛未來隻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