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選擇？”陸之昂很是嘲諷地冷笑一聲，一年後的今來彌補一年前的過錯，會不會太晚了？

    “我是不會感激他的。”

    安楠望著他冰冷的雙眸，沒有反駁他什，自顧自地把報紙疊好塞進自己的包內。

    “我相信林格。”

    短短五個字猶如針紮般刺著陸之昂的心尖，提醒著他，安楠現在是陸林格女朋友的身份。

    “好。”沉默很久的陸之昂，良久才從嘴吐出這個字。

    他沒有跟安楠提起許堯的為人，也沒有提起從陸氏集團被許堯接手的那起，就意味著陸氏集團不複存在。

    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再多，在安楠的心或許就是那地微不足道，更確切地來，會覺得他杞人憂。

    看似東山再起的陸氏集團，並沒有出現新人接手的不適。新研發出來的產品在上市之初就受到鐵杆粉絲的狂熱購買，直線上升的銷售額，從某種角度來寓意著陸氏集團的新生，然而看似勢頭甚好的表象，暗藏著破濤洶湧的陰謀。

    新春的第一夜晚，張燈結彩的街道兩旁迎來“新”的氣息，洋洋喜氣散落市區的每個街角，沾染著人們的喜悅之情。

    剛辦理完離院手續的陸之昂，西裝筆挺地走出住院部大樓，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龐，難得有一絲紅潤。

    “總裁，現在是要直接回家嗎？”

    坐在副駕駛座的秘書透過斜上方的後視鏡看著坐在後座的陸之昂。

    陸之昂搖下身側的車窗，一陣寒風吹過，帶著一片精致的雪花落在他的袖口。

    “先去花店買花，然後去墓園。”

    今年的第一場雪在新春的第一降臨人間，絢麗多彩的煙花在漆黑的夜空中綻放最美的瞬間。

    漫飛舞的雪花落在行走在街頭路人的頭上、肩上、鞋上，點綴著他們美好的夜晚。

    鞋底踩在積雪上發出的嘎吱聲由遠而近回蕩在光線昏暗的墓園內，嘴哈著熱氣的陸之昂，單手抱著一束捧花，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停留在一個剛立在墓園不久的墓碑前。

    望著貼在墓碑上洋溢著燦爛笑容的一寸黑白證件照，他深吸一口氣，狹長的丹鳳眼包含太多無法言語的情緒。

    他附下身，把放在懷的捧花放到墓碑前，再朝它深鞠了一躬。

    “對不起。”

    他雙手交織著放在腹前，低垂著頭，不敢再看那張照片，眼眶一時泛了紅。

    愧疚。不甘、後悔，各種錯綜複雜的情緒在此刻纏繞在一起，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早逝的anna

    一時的偏激逼著她走上無法挽回的絕路，無法否認，有一部分的錯在他的身上。

    在他受傷昏迷住院的那段時間，他總會夢到那段曾經跟anna在一起美好的時光，然而每次都會在下一秒，從腦海跳出那晚她慘死在他麵前血腥的畫麵這樣來回交替，如此反複地折磨著他。

    “如果有來生，我會償還欠你的東西。”

    他的嗓音略微顫抖，似乎在壓抑著什情緒。

    陸之昂不知道自己在墓園呆了多久，等他再次回過神時，才發覺他的四肢被刺骨的寒風吹得僵硬了幾分，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頭頂上，沒過一會兒就化成一片水漬殘留在他烏黑的發根間。

    鞋底踩著地麵的積雪發出的聲響漸漸朝他靠近，一把黑傘的突然出現遮住他頭頂一片的空，晶瑩的雪花落在黑色的傘麵，甚是好看。

    “總裁，時候不早了。”

    他驚覺自己在他人麵前的失態，依舊低垂著頭，不動聲色地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待再次抬起頭時，又恢複以往麵無表情的麵孔。

    有人曾，如果在初雪的那偶遇自己心愛的人，就會得到來自上真摯的祝福，相濡以沫，白首到老。

    盡管這僅僅就是一個美麗的傳，卻依舊是安楠心對愛情最美好的寓意。

    身穿棕色風衣的安楠，漫步在新春夜的街頭，厚厚的白色圍巾遮住她有些紅撲撲的臉頰，有種別樣的可愛。

    “下雪了呢。”她嘴喃喃地著停下繼續往前走的步伐，伸出手攤開掌心，一片冰涼涼的雪花落了下來，隨後變化為一灘水漬，了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