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月河灣,黑風來晚。
“占將軍,杜大人來了。”
占將軍抬起頭。
“讓他進來。”
“是。”
不出一會,杜舍水便掀開掩布,走了進來,船艙暗,沒有見著占將軍臉麵,隻見著占將軍身形。
“占將軍。”
“坐。”
杜舍水坐往占將軍對麵。
“聽聞付雄麒邀你共餐?”占將軍道。
“是的。”杜舍水道。
“他什?”占將軍道。
“占將軍的意思是?”
“餐局上他了什?”
“沒什。”
“你意思餐局上你與他一言不講?”
“就寒暄幾句,其餘並無多講。”
“付雄麒與你素不相問,為何邀你共餐?”
“在下也不知。”
“你什都不知道。”
杜舍水沉默。
“你沒什吧。”占將軍道。
“沒有。”杜舍水道。
“來時帶了人?”占將軍道。
“沒有。”
“這黑,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占將軍,我自有船來。”
“嗯,回去別讓人知曉你有見我。”
“好,占將軍,那在下先退下了。”
“嗯。”
杜舍水走出船艙,占將軍沉思一會,也出了船艙,看著杜舍水匆忙行船愈來愈遠,突而兩眼銳利,吩咐船上一人道:“你帶上舟追上他,然後…”
占將軍做了刀的手勢。
撲通
程羽夫猛的打開門,二話不直往書房桌走去,兩手拍案,怒視眼前正搖腿而坐的百流木。
百流木一陣笑意,道:“程大鵬,為何你進門都不敲門?”
程羽夫一臉怒氣,道:“為騙我上當,你竟然偽造北沐先生作畫!”
百流木笑道:“我料到你會知曉,隻不過沒想到會如此之快。”
“北沐書齋門向北麵!你畫中那輪太陽卻是向門!百公子,你作偽畫也作的過假了吧?”程羽夫怒道。
“哦,你如何肯定是我作的呢,如若北沐先生是借物敘實呢?”百流木道。
“你方才也講北沐先生以實景抒真情,實景都沒有,哪來真情!”程羽夫道。
百流木站起身,手中桃花扇輕搖幾分,道:“我方才隻北沐先生喜愛作畫,實景抒真情,及這幅畫為記念某個少年,但我沒畫是北沐先生所作,再來上邊北沐二字也隻是充個話頭,也不能表示北沐先生所畫。這隻是你心中有鬼才以為是北沐先生所作,我隻是拋了個假磚,你這塊青玉,卻自己出來了。”
程羽夫兩眼瞪視,道:“這事也隻有你知曉,就算你與他人講,我也不認。”
百流木轉至程羽夫背後,道:“好吧,不過你殺了杜舍水這件事該如何算呢?”
程羽夫不答話。
“除了十九堂,月河灣一事你也參與不少啊,故意讓付桐令打,拖延期限,再混進聯合官府,暗調查,最後借月河灣一事主謀的刀,殺了杜舍水這個殺不得的人,程大鵬,你一心為百府,我可不想讓你遭受城府明暗兩道迫害。”
程羽夫道:“你還有多少把柄。”
百流木轉至程羽夫麵前,近距離打量程羽夫,道:“夠我玩。”
程羽夫不答話,百流木走至桌前,道:“想不想隨我去趟聯合官府。”
“作甚。”程羽夫道。
“放心,我可不會把你交與官府,畢竟,有你如此棋子在府中,也不壞。”百流木道。
“你把我當棋子?”程羽夫道。
“,程大鵬,你不也把北沐先生當棋子?”百流木道。
程羽夫深吸一番,道:“去官府幹嘛。”
百流木微微一笑,道:“見見官場的戰火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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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官府,東麵議事廳,城府最高議事廳。
杜舍水之死一事驚動了聯合官府茅敦二府,與付府陳主事協同城內大家三府一齊交換意見,對此事交待。此次動員巨大,不僅召來江湖飛報新晉編案虎三娘,還將茅敦二府主府都給召來,畢竟,杜舍水是敦府的人,又是城府吏部侍郎,杜一死,不僅要照料後事,查明真相,還對其後任有所接手。
上座三人,分別坐著茅氏左府主府茅隸、聯合官府首席主事陳準見、敦氏右府主府敦保正。
下座四席,每四席兩人。
左前不二府大少爺大公別席,不二府外務韋鶴。
左下地府二少爺王邀豐,三少爺王邀司。
右前百府內政兼大少爺百流木,以及一同隨來門客程羽夫。
右下江湖飛報新晉編案虎三娘,以及手下記輯沃刀良。
束發正裝,整衣端坐,各問姓名,各施禮暄。
“靜。”聯合官府首席主事陳準見道:“今日召各位前來,想必事先也有通達,百公子,請你給大家講講。”
百流木點頭,起身道:“諸位,今早漁夫打漁時,路經月河灣水域,發覺灣上有東西浮動,接近一看卻是一具死屍,遂叫人一齊打撈,也叫人報與聯合官府官兵,現屍體已安置碼頭,由卞兵首負責看護。”
陳準見道:“那屍體你可有確認?”
“有。”百流木道:“消息一出,我便立即前去查看,確實是吏部侍郎杜舍水大人。”
“死因是為何。”陳準見道。
“起初以為溺死,但死者口鼻並無異物,死者胸前且有一刀痕,經水浸泡,已泡腫失色,經判斷是被謀殺,而後扔進月河灣。”百流木道。
“諸位可有見解?”陳準見對座下道。
還未等著急的王邀豐話,一向冷守的大公別席一句見血直截了當:“近來兩宗命案紛紛落在月河灣,你們這月河灣為何老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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