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眼見一槍失利,瘦小男子本打算蓄力再攻,可此時卻聽到一陣嘈雜的馬蹄聲響起,不由得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可這一看之下,臉色立時陰沉下來。
因為來人並非旁人,正是先前那些截殺了一對主仆的黑衣蒙麵人。
這些人當時明明說過,隻要自己等人不插手截殺之事,他們便不會主動出手。
而事後,這些人也的確如約離去。
可為何如今,他們去而複返?
此刻見眾人策馬而來,瘦小男子根本不必多想,也知道這些人來者不善。
可偏偏這馬車材質特殊,自己一時半刻還無法破開防禦。
眼下,便隻剩下兩條路可選。
第一,立即駕車遠遁,這馬車雖然材質特殊,防禦力驚人,但無人駕車卻如同一座牢固的監獄。
內中之人畫地為牢,若不出馬車便可任由自己擺布,若出馬車...
正可一戰。
但就怕馬車之內的人,會配合那些黑衣人一同出手,給自己來個魚死網破。
如此便得不償失。
而第二條路...
便是自己立即離開此處,藏身於暗,將這馬車的燙手山芋交給那些黑衣人。
反正自己最終的目標,隻是要時龍會一行人死在此處,即便他們是死在旁人之手,這功勞...
自也有自己的一份!
“嗯..”
瘦小男子心中做出判斷,此刻立即策馬而去。
飛鵬堡之人本就擅長禦術,加上這一行所配坐騎皆非凡品,兩相加持之下,速度自是奇快。
遠非身後那些黑衣人可比。
莫說黑衣人如今,尚且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便是已經察覺,也決計追趕不上。
不多時,瘦小男子便消失在了馬車視野之內。
“這人為何...”
馬車之內,水幕鏡麵之上,武持軍隻見瘦小男子忽然策馬離去,此時心中不解。
因為水幕之陣隻能顯示出馬車之外的景象,但卻無法收納聲音。
不過這水幕之陣,不過是穆清遠為了向武持軍展示臨時所布,她自有其他陣法感知手段。
“先前的黑衣人去而複返了。”
聽到穆清遠這般淡然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武持軍雖然覺得她底氣十足或有後手,但還是大感頭疼。
輕歎一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唔..”
就在此時,穆清遠身旁的怯懦少女,口中悶哼一聲,隨後唇下見黑,烏血止不住地溢出。
一身生機,已至極限。
武持軍見狀,立時麵色大變,但此時卻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此刻望著穆清遠...
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不該發問,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
“葉師妹,你可有...”
“沒有。”
未等武持軍說完,穆清遠便給出了結論,猶如一盆冷水澆在武持軍頭頂。
如今看著自己的弟子死在麵前,他卻無能為力,而這種無能為力之感,似曾相識。
讓他想起多年前的一場變故,若不是那一雨夜,他如今還是時龍會的副會長,哪會遁出俗世加入修士宗門?
“...”
隻是,他深知此行遇襲,定然不隻是迎接隊列出現了內鬼這簡單。
恐怕自己一直有人監視,而且這個人隱藏得極好。
此時的自己,沒有資格展露情緒。
隻有找出幕後之人,隻有贏下天蕩山比鬥,瓦解對方的陰謀,才不算讓自己的弟子白死。
而穆清遠看著這一幕,眼中卻是平靜如常,因為她的確沒有救此女的辦法。
既然無法隨手救之,那她也不會去多想什,更不會如一些“正道弟子”一般,覺得自責。
畢竟眼前的兩人對自己而言,單純隻是路人而已,何事當為,何事不必強求,她分得很清。
“武...”
就在此時,一旁的怯懦少女,宛如回光返照一般,輕聲開口,吐出一字。
此時艱難睜開雙眼,望著眼前的武持軍,眼中既有絕望,亦有愧疚,似是覺得自己太過弱小,還是拖累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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