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向前走過一段長廊，衛珺回頭竟然就已經看不見正殿了。轉過彎，衛珺發現浣紗居然也不知道什時候不見了，隻剩他和織女殿下兩人前行。

    兩人一路前行，衛珺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得回廊轉過還是回廊……

    直到，他覺得腳步已經有點麻木，不知道什時候，回廊間彌漫起了大霧……

    衛珺覺得自己漸漸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了，耳邊聽著織女了一聲，“到了！”衛珺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浮在了空中。

    織女跟隨著衛珺進入到衛珺的記憶中，在鏡花水月的作用下，記憶清晰的開始重新播放。

    衛珺發現，此刻自己和織女殿下已經開始重新經曆自己的人生。他們倆就像兩個遊魂，圍觀著衛珺這十幾年的人生。記憶世界中的人們都看不到他們兩個，但是他們兩個擁有上帝視角，可以看清一切。

    織女會時不時給他講解一些他當時因為缺乏常識而忽略的一些細節，他也會解答織女一些對於血族或者教廷的疑問。

    漸漸地，衛珺發現自己似乎對於這種狀態越發如魚得水，自己甚至從那個“感覺不到自己”的狀態中脫離，現在甚至能感覺到兩個自己。

    這種感覺很玄妙，難以言。衛珺已經可以做到在和織女交流的時候隨意地暫停正在播放的記憶。這種感覺很新鮮，也給了衛珺對於記憶、對於靈魂、對於時間和空間的新的體悟。

    織女很滿意，衛珺真的是少有的敏銳，悟性奇高。她沒想到衛珺那快就能掙脫思維的桎梏，適應法寶內的環境，甚至能在規則內主動引導時間的流動。

    衛珺記憶的時間錨點定在了十年前準備偷渡的那一刻。

    十年前……

    深夜，東港碼頭，一條貨輪前聚集的嘈雜人群中，兩個穿著深灰色運動服的男孩子異常醒目。

    貨輪即將經東南亞中轉去歐洲，而貨輪前的人群就是這次實際上要走的“貨”。他們通過各種渠道找到蛇頭準備偷渡，大部分是希望去國外賺點錢的底層勞動力。據國外人都懶，底層的活兒沒人幹，工資給的賊高。一個中年婦女正悄聲和旁邊的人著，她家鄰居家大嫂在歐洲給人打掃房間做鍾點工，一個月能掙好幾萬呢！

    女人的話引起低低的驚呼聲，然而更多的人都保持著沉默不語。如果不是實在走投無路，對於故土難離的華國人來，偷渡真的不是什好事兒。

    眾人都不由自主地悄悄瞄著人群中的那兩個男孩子。

    兩個男孩子，一個身量甚高，即使穿著寬鬆的運動服，仍能看出他完美的身材比例。另一個男孩子則比他矮了不少，看骨架尚纖細，大概年紀還。兩個人都戴著口罩，看不清麵目。

    人群中戴口罩的不少，既然是偷渡，多得是人因為各種理由不能露出自己麵目的。所以兩個男孩子戴口罩倒不是引起注意的原因。兩個人之所以一直被所有人暗暗注意，實在是兩人的氣質太特殊了。

    在這個充斥著貧苦大眾的偷渡勞工人群，不兩個人露在外麵的白皙、嬌嫩的肌膚，就兩人舉手投足的動作、氣質，就不是這個階層的人所能有的。

    真的仿佛是鶴立雞群，衛君感覺到周圍暗暗注意他們的視線，微微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