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老和尚推開靜心殿的門,看見葉箋穿著沙彌的衣服盤腿坐在蒲團上。
“嗯,我不想跑了,在這兒當和尚,要是想跑什時候不能跑呢?”葉箋也不瞞著老和尚,直接把實話出來了。
老和尚笑了笑,拉過葉箋的胳膊,走了出來,葉箋也不知道是哪個方向,隻能跟著,一路上倒是碰到好幾個和尚,那幾個和尚跟老和尚道了合十禮什沒就離開了。
一臉的清心寡欲,葉箋嘟囔。
走到一個大殿,老和尚帶著葉箋從偏門走了進去,沒人注意到他們,葉箋倒是瞅了一眼,原來是一群和尚在聽講經。
上了兩層樓,老和尚打開一扇門,走了出去,葉箋跟上,原來是上了台,正中央擺了一個方鼎的香爐,香爐後麵是佛祖的像,鼎前是一個蒲團。
老和尚往前走了兩步,朝葉箋:“去吧,我給你剃度。”
“還要你來嗎?這寺不是很多人嗎,還有啊,這條件……”葉箋翻了一個白眼。
“廢話多,跪下。”老和尚臉虎著喝道。
葉箋不情不願地跪下了。
老和尚拿了把剪刀,把一個披風披在葉箋身上,就像是理發店師傅一樣。
“那時候我剛出獄,沒家沒兒女,我就跑到長明寺當和尚,那時候長明寺就被毀過一次了”著老和尚就剃開了頭發。
“嘿,那時候長明寺就一個方丈,三個和尚,就麵前這一尊佛和這個爐鼎,本來還有個功德箱,最困難的那個冬讓我們劈開燒了。”
“長明長明,老方丈跟我,世間無長明,長明隻屬於某個地方,沒可能處處長明,長明的背麵就是長暗,人也是這樣,所以我收你做僧,每個人心都有光明,不管是誰。”
“我當時就問他,日本人呢?你猜他怎?”老和尚停手問。
“怎?”葉箋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不論是誰都有好的一麵,隻是沒有被發現而已,日本人隻是做了他們認為對而我們認為錯的事,烏雲後是太陽,誰也不能對錯,那些殘暴的日本兵也有妻子兒女以及幸福的家庭。”
“我不懂。”葉箋翻白眼。
“沒關係,以後會明白的,我剃度的時候跟你現在差不多,那時候老方丈給我剃度之後讓我穿百納衣,那才是實實在在的百納衣,都是縫縫補補的痕跡,哪像現在,都是批發的僧衣。”老和尚滿臉不忿。
葉箋眼睛轉了一圈,這老和尚不會讓我穿那種百衲衣吧!
“好了。”老和尚把鬥篷一扯一卷,把落下的頭發倒在了一邊的盒子。
“那時候規矩沒這多,畢竟是亂世,我就照那時候老方丈對我的方式給你授十戒。”老和尚摸著葉箋的額頭 。
“一戒殺生,凡有命者不得故殺……”
“二戒偷盜,凡有主物不得盜心故取……”
“三戒邪淫,一切世間若男若女若人若……”
……
十戒授完,老和尚扶起葉箋 ,莊重地:“即日起,授你法號留惠,佛門弟子,切記不可破戒。”
一番授戒聽的葉箋迷迷糊糊的,站起來葉箋看著老和尚,認真地:“我叫你師傅是吧?”
“是啊!”老和尚詫異地看著葉箋,突然這認真 。
“那你剛才那手教教我唄。”
“哪手?”老和尚愣了。
“就那個……剃了頭發一卷那個。”葉箋學著老和尚的動作。
老和尚立馬笑了,把裝頭發的盒子裝進兜,逗著葉箋:“想學?”
“嗯嗯。”
“不教。”罷老和尚拉開門努努嘴讓葉箋下去。
葉箋撇撇嘴,剛要踏下去,忽然扭頭:“我這樣下去他們會不會認到我啊,萬一把我舉報給了警察怎辦?”
“你的臉太大眾,不會認到的,趕緊下去,這幾個月你就待在靜心殿,那麵有個房間,先在那兒住著,風頭過了再出來。”老和尚拉著葉箋就往下走。
葉箋被那句太大眾噎了一下,但是這好像的確是事實,回去的路上又碰到幾個年輕的和尚,看見葉箋沒一個吭聲的,也是,一個陌生人罷了,轉眼也就忘了。
靜心殿跟前麵幾個大殿是分割開的,靜心殿後麵就是一大片的竹林,旁邊還有一排孤零零的房子,麵住的都是十歲左右的沙彌,這些都是老和尚從外麵帶回來的孤兒,讓葉箋在這兒倒也的過去。
安安穩穩待了一,葉箋感覺除了無聊也沒什,哪成想,第二一大早一個沙彌就跑到了他的房間。
“留惠師弟,起床啦,要去給師兄們做飯啦。”胖墩搖著葉箋喊。
“幾點啊,幹嘛啊?”葉箋迷迷糊糊的看著窗外,還半黑呢。
“師傅讓你和我們一起去夥房給師叔幫手。”胖墩眨巴著大眼睛。
“什時候的啊!我怎不知道。”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