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朝會過後,群臣散去,唯獨陶商的親信被留下。
“孤已經受夠了,這群無膽無識、無有才能,整日隻知道鑽營的廢物!帶著這一群人,如何能夠將本家發揚光大。”
陶商抱怨道:“你們都看,如何解決這群老東西。”
“主公,這件事可急不得。”連宣起身道,他最害怕的就是陶商急躁起來,與那些老臣們決裂,誤了大事。
他起身道:“陛下可還記得蕭若之的年齒?”
“如何能忘,這老匹夫如今已經五十有三了。”陶商道:“五十有三,卻依舊身體康健、行走迅疾如同少年,真叫人羨慕。”
“可是他的身體卻開始腐朽了。”連宣道:“而主公卻不然,主公如今不過二十三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主公的身體會一日比一日健壯,而他們卻會一日比一日衰敗,直到有一形神俱滅,化作塵土。”
“可是孤等不了那久,蕭家的家主都有延壽的秘法,哪一個不是掙紮到古稀方才走的?”陶商道:“假使老東西再苟活二十年,總是他死了,可孤也已經兩鬢蒼白,哪還有什雄心壯誌呢?”
“更何況蕭家這等世家子弟隻會越來越多,如同水蛭一般,吮吸孤和徐州的血液,來強健自己的軀體,時不我待啊,連宣。”
“可是主公不早有打算了嗎?”連宣笑道:“等到主公期盼的那件事情做成,不正好有動那些老家夥的手段了?”
“哦?你也看出來了?”陶商笑道:“真不愧是連宣,可是孤要的不是蕭若之這老東西的離開,而是所有反對孤的勢力離開江都這舞台。”
“你們看,孤應該怎做?”陶商問道。
在座群臣都竊竊私語起來,想要把門閥關進籠子,這種念頭並不是陶商一個人才有的。
從古老的帝國時期開始,朝中的兩千石重臣們就開始著手解決,可是他們都失敗了,隨著他們的失敗,風雨飄搖的帝國在一瞬間崩塌了,各地的軍頭們把持軍政,從此統治了這個國家。
其實不是門閥難以治理,問題在於帝國後期,抑製門閥的人還是門閥。
“主公若不然讓臣下尋他們的破綻,殺他個翻地覆。”新任紫衣都尉朱澄道,他自打任職之後還沒有向江都城的勳貴們亮出獠牙,若是再不出手,那些人還當他是好欺負的!
他望著陶商,隻等陶商點頭,便要回去尋一個罪名,殺一個翻地覆、人頭滾滾,好好挫挫那些世家的銳氣,讓他們曉得紫衣都尉能殺人的不光是閻通,還有他朱澄!
“主公,我有一言。”聽到這,張越起身道:“主公,似這樣殺下去,那些門閥世家隻不過會短暫受挫,甚至還會有人同我們一起在他們同類身上撕咬下一塊血肉,將那血肉化作養料滋補己身,從而催生出新的世家。”
“嗯?那你看,該如何處置那些世家。”陶商製止了本要出言反駁的朱澄,興致勃勃地看著張越,等著他的答案。
“主公,依臣愚見,那些世家所依仗無非是他們遠超過尋常人家的財力。”張越答道:“因為這財力,他們才可以自由地接受武藝和治政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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