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強今日並未坐轎,他打發了轎夫先回府,自己邁著沉重的步伐行走在江都的街市上。
“真熱鬧啊。”林強靜靜地停靠在長橋上眺望著眼前繁華的街市、摩肩接踵的人群、嬉笑玩鬧的孩子們,良久才道,他的眼前不停地飄過一幅幅往昔的畫麵。
“林強?喲,夥計們,這可了不得了,江都城大名鼎鼎的青年俊傑竟然到我們軍中了。”那愜意地倚靠在大帳中的年青人瞥了眼手中的名剌,很是隨意地道。
他懶散地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氣,道:“我大少爺,我們軍中可都是一些粗鄙的廝殺漢,你這文縐縐的來這做什?還是早些回江都吧,本將軍中可不養閑人。”
“江都?”林強搖頭道:“在下是不會回去的,還請將主接納在下。”
林強俯身長拜,那將主道:“你這大少爺什脾性?這不是你能夠囂張的江都城,是本將的軍營,是本將的軍帳。”
他伸著大拇指指著自己道:“這本將了算,柴勝、喬梁咱們打獵去,不要理這大少爺。”
“嗨呀,今那些獵物可真是蠢笨,竟然有這多自投羅網的,都拿下去洗淨煮好,給兄弟們開開葷。”
將主快意地走進自己的帳中,卻看到那個身影依舊跪拜在原地。
林強聽見將主回來,依舊保持跪拜模樣轉身道:“還請將主接納在下。”
“將主,這……”柴勝與喬梁指著林強道。
“這……喂,這位少爺歇了多久?”將主招呼一旁的兵士道。
“回將主,林先生自從將主走後一直跪在原地,三個時辰內未曾移動。”那兵士答道。
“我我的大少爺,你究竟想要做什?我就這些基業,到底有什值得你這個世家子弟圖謀的。”將主無奈地道。
“在下並非要圖謀將主什,在下隻是要幫助將主取得整個徐州。”林強答道。
“你這大少爺話可真是好笑?本將的麾下不過數百將士,想在這時節自保已是不易,哪敢去奢望奪取整個徐州。”將主道:“若是少爺缺乏銀錢使用,本將給你便是,何必來此戲弄本將呢?”
“將主何必妄自菲薄,正所謂是事在人為,若是將主認為此生便是如此,做一個不能掌握生死的武士便足夠了,那道不同不相為謀,在下也隻能離開。”林強撐著早已發麻雙腿艱難起身,朝將主深施一禮:“將主告辭。”
“等一下。”正在林強要走出軍帳的時候,身後的將主出聲道:“先生自江都遠道而來,就這樣走了豈不可惜。”
“將主的意思是……”
還不等林強完,將主便上前將他攙扶到一旁的座位上,揉腿捏肩道:“先生,俺是個粗人,還請先生不要見怪,俺給你作揖了。”
著將主起身仿著那些村子見過的那些秀才的動作給林強深深作揖,惹得林強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將主若有什話,隻管去問吧?”林強強忍住笑道。
“先生,像俺這樣的軍頭在徐州不多也不多,但卻也真不少,也有好幾百個,怎先生就瞧上了俺呢?”將主憨憨地問道,也讓柴勝與喬梁兩位老兄弟暗自偷笑。
“因為將主身家清白。”林強道:“誠然如將主所言,徐州之內,如將主般的軍頭不下數百,可是如同將主這般與江都城內那些屍位素餐的豺狼惡犬無有瓜葛的,卻是隻此一家,別無分號。”
“更何況寧願靠自己每日上山打獵來養活手下兵卒,而不靠搜刮治下百姓的軍頭,在下也是第一次見過。”林強笑道。
“先生笑了,那些鄉親們日子過得也不容易,俺哪好意思去與他們要錢要糧。”將主憨憨笑道。
“將軍,現在的徐州已經病了,那些碌碌無為的人把持著江都城每一處要職,無數懷才不遇的人隻能對此望洋興歎,他們需要一個英雄,一個能夠帶領他們砸破所有枷鎖、一個能夠帶領他們獲得財富與榮耀的英雄。”到這,林強起身拜道:“將主,這個人便是你啊,你就是那個能夠拯救徐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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