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存良下山後,回頭默默地望著埋在雲霧深處的昆侖山出神,他不明白,多少人求之不得想要得到的入仕為官的機會,自己明明可以輕易得到,母親為何不允?世間有萬般活法,母親為何執意要自己修仙問道?難道過一種隨遇而安的生活不好嗎?
他越想問題越多,但想了百種千種理由,最終都不能服自己,最後也隻好繼續走,按照母親的路標繼續走。
他來到蜀山,結果與昆侖山大相徑庭。
之後又去了孟門、西華、太靈,長白,然而卻沒有昆侖和蜀山客氣,沒什好臉色就拒之門外了。
甚至一些不起眼的道院他也去了,可無一例外沒有一家接納,他難免有些失落。
最後,他隻好跨洋過海,遠赴蓬萊,不想蓬萊更加難進,竟被眾弟子羞辱趕了出來。
苗存良心雖然惱火,可也沒有辦法,他誰也打不過,又在人家的地盤。最後也隻好借著出海船回到大陸。
回到陸地上時色已經暗了,海風也越來越大,船隻一路搖晃,讓他有些吃不消,下船之後他扶著欄杆又暈又吐,身體疲累不堪。
海風卷著一道道海浪拍打著海岸,像是對侵犯它領土的人憤怒的咆哮,崩碎的水花濺在他身上。
這時已經深秋時節,北方的海風有些冷,尤其在太陽落山之後,海風就像無數把鋒利的尖刺,刺進他的骨髓,寒意遍布全身。
距離岸邊不遠有個客棧,專門為那些往來蓬萊的行人歇腳避風用的,他緊裹著長衫艱難的邁動雙腳。
客棧很多人,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他選了個安靜的角落,要了壺熱酒,一盤牛肉。
不多時客棧的人越來越多,店二忙的手忙腳亂,經常上錯客人的酒菜,惹得老板破口大罵。
外麵的風越來越大,昏暗的空開始有雪花飄落,隨著大風灌進客棧之內,滿座怨聲四起。
店二聞言忙去掩門,剛掩住,的一聲,剛掩好的門被一道極大的力氣推開。
破門而入的是一名彪形大漢,滿麵虯髯,胡須遮住了他的臉,但是從瞪圓的雙眼中可以看出,他已經是滿臉怒火。
大漢手提著一把刀,背後還跟著一個滿臉橫肉的男子,隨之而入。
後麵的男子進去之後,就指著差點被撞翻的店二就破口大罵,“狗東西,長點眼睛,沒看見我們大爺嗎?生意了不想做了是不?”
老板見狀匆忙迎上前,一邊罵著店二,一邊忙賠不是,才算平息了兩位的怒火。
滿座食客都看著盯著滿身是雪的兩位大漢,有一桌十幾人的劍客打扮的桌上,一名年輕的男子明顯對剛來的兩位十分不滿,右手放下筷子,握住劍柄準備起身教訓一番。
這時,坐在他身旁以輕紗遮麵的女子按住了他握著劍柄的手,示意繼續吃飯。
隻是片刻,客棧又恢複如前,好像什也沒發生一樣。
老板領著兩名大漢,不知道該拚在哪一桌,左右看著。
大漢將提在手的大刀,啪一聲放在苗存良的桌上,看都沒看他一眼,對著老板嚷道,“不用找了,就這了!”
老板惹不起大漢,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向苗存良望去。
苗存良沒有話,點頭示意應允,老板照著大漢的吩咐,上了兩壺酒,兩盤切好的牛肉,又給苗存良加了幾片牛肉,以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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