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子充被勾起了興致，他還真不知道蟹結能下酒，當即拿起蟹結咬了幾下，喝酒。

    這滋味怎說啊，不好說。

    包子道“這玩意跟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有味，那它下酒不過是沒什好吃時，打發閑暇。”

    子充很讚同包子的話，道“包子可是讀過書”

    “跟著學堂學了段時日，但我真不是那塊料，幸好遇見師父了，趕緊去學殺豬了。”包子笑得很高興，她沒走彎路。

    顏檸見院中的人臉色都不大好看，道“包子學的可是殺豬頭的真功夫，她又真喜歡這個，怎能分貴賤”

    “是。”子充更欣賞包子了，“小檸吃蟹不蘸薑醋嗎”

    包子口快，道“小姐不吃薑也不吃醋。”

    “蟹大寒”子充突然覺得勸一個將死之人不要吃這吃那，太多管閑事了，“不愛吃就不吃。”

    往後還有別的蟹做的菜，一道接一道，都很精致，隻有禦膳房能做得出來。

    包子吃得舌頭都要打結了。

    顏檸破天荒地沒什胃口，吃了幾口就將她那份分給包子。

    包子遲疑了一陣，道“小姐”

    “胃口不大好，我嚐個味道就好。”顏檸拍了拍包子的肩。

    子充也擱下了筷子，道“小檸，要不出去走走，外頭的景致尚可。”

    顏檸應下了，知道子充有話有和她說，便留下了包子，跟著子充往外走。

    外頭的麥子正是抽穗的時候，總有清香湧來。

    子充一直不說話，背著手一步接一步地走著。

    顏檸見子充的步伐有些大，她還真不想去追，昨晚跟著謝宸他們湧到一間廂房，黑燈瞎火地吃瓜說鬼故事，都過了子夜才慢慢散去。

    謝宸嚇得非要冷東來背著，顏檸還跑到房梁上要跟包子擠著，小柒最可憐，他跟著護院一起喂了一晚上蚊蟲。

    但顏檸還是沒睡好，今天有精神才怪，何況她想睡回籠覺的時候，子充堵上門來了。

    她翻出一個瓷瓶，拈著頭的小藥丸，一粒接一粒地往口中放著。

    這點藥味在麥香中很是突兀，子充聞到了，疑惑地回頭，才見顏檸遠遠地站著吃藥，他好脾氣地往回走。

    他問道“累了吧”

    “有點。”顏檸的臉色不大好。

    子充的臉上浮起一下歉意，他陪著顏檸坐在路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談話。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被辛鴻伯抱在懷，辛鴻伯還舍不得你的腳沾地。”

    “辛鴻伯教先父強身拳法時，你就坐在一旁打欠，不一會兒就去會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