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有令，奪錦鯉者上前覲見”

    老太監喊了一聲，李秋明雙手捧著依然掙紮的錦鯉，低著頭跪在地上。

    “草民李秋明叩見聖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起來話。”

    隆慶子近距離的打量著這位勇奪第一的少年，背上那兩道駭人的紅印胎記，令子都為之驚歎，奇人生異象，這嫻熟的泳技以及水中那如魚得水的姿態，莫非真的是那“魚下凡”不成！

    “來人，賜賞。”

    子大手一揮，兩個太監抬著一口箱子放在李秋明的麵前，打開箱子蓋，李秋明眼睛都瞪圓了，麵是碩大的馬蹄銀，一百兩，將近十斤重。

    看著李秋明這副見錢眼開的模樣，子有點想笑的感覺，詢問李秋明，這筆錢打算怎個花法。

    李秋明的腦袋中瞬間浮現出了聲色犬馬美嬌娘的情景，忽然感覺有一道目光盯著自己，歪頭看過去，潘季馴正在用眼神提醒自己，李秋明瞬間明白了潘大人的意思，這是個機會！

    李秋明正色道，這筆錢要花在家鄉的父老鄉親們身上，果然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引起了子的質疑，詢問他為何如此。

    李秋明提高了聲音，伏在地上，大聲道：“草民是黃河邊人士，因洪災之禍而逃難進京，幸得聖上威護佑，僥幸奪得錦鯉，所得賞賜，不敢一人獨吞之，願將所得銀兩統統散至民間，解救萬民於水火中！”

    黃河！這個字眼無疑是觸動了皇帝的心弦，此番話一出口，在場百官嘩然，這是整個朝廷的心病。尤其是張居正與高拱，四道銳利的目光投在了李秋明的身上。

    他們也想聽聽李秋明會是怎樣的一個法，有時候從難民嘴中出來的實際情況，遠遠要比奏折上來的更真實。

    李秋明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將他的所見所聞統統了一遍，不敢有絲毫虛構和隱瞞，因為這有可能涉及到朝廷對水患的一個態度。

    當李秋明到流民遍地跑，甚至是聚眾鬧事乞食的時候，明顯的可以看見子以及群臣的臉色驟變，民變是最驚恐的字眼。

    “你所言，可否句句屬實，若有一句假話，便是欺君之罪！”張居正指著李秋明大聲斥責，其實，張居正已經信了，隻是不確定李秋明的到底是不是實話。

    麵對著威壓，李秋明麵不改色，果斷道：“草民所言，句句屬實，若有虛言，甘受處置！”

    “回宮！”子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吐出兩個字，拂袖離開。

    眾百官也起身回去。

    唯有李秋明仍然跪在原地，潘季馴來到李秋明的麵前，將他攙扶起來，一副欣慰的神態，孺子可教也。之後的事情進展，李秋明就不知道了，他隻是個平頭老百姓而已，無權幹涉朝政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