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吃扒外

    隻有高文化的謝溫水是南方人，原來隻是個農民。”十年”之後，別人開始承包土地，他卻利用沿海優勢幹起了走 私的勾當。從走 私錄音帶錄像帶開始，進而發展到打火機、錄像機、手表和服裝。積累了點錢後，他買了台海外的印刷設備，辦起了彩印廠。主要生產各種商標和標牌，老婆唐雪菊在家組織生產，他到全國各地攬業務。

    在機械廠和油漆廠時期，這的所有包裝商標印製都成了他的業務，和廠人人員混的很熟。潔淨廠成立後，商標印製的業務大增，他成了廠的常客。

    “謝老板發財了吧！”李池偶然在廠碰到謝溫水。雖不跟他直接打交道，卻認識，見麵打招呼的交情還是有的。

    “發啥子財！還是靠你們這些老關係照顧，混飯吃。”謝溫水知道這位書記平時一本正經，從來沒敢賄賂他。況且書記不管業務，他隻要招待好廠的業務領導和供應科的人就行了。

    “現在企業多了，客戶應該發展不少了吧。”李池輕描淡寫的問。

    “是不少。尤其是你們這個行業的，產品轉換快，商標用的多。況且我們現在技術成熟了，隻要有樣品就能做出來。”

    “我不懂印刷，為什有樣品就能印出來？”

    “掃錨啊！人民幣也能印的象模像樣。”謝溫水有點顯擺的。

    “我看美淨廠的商標跟我們圖案一模一樣，也是你的傑作吧。”

    “當然了。你們廠的設計也是仿別人的，又沒有專利保護，誰都可以用。隻不過廠名和注冊商標不同，不算是侵權。”

    “你真能鑽營，那的地方都能找到。”

    “朋友介紹的，大家互相幫助嘛！我們是誰的活都幹，不嫌錢咬手。”

    李池沒有深入細問，怕引起警覺徒生是非，影響以後的調查。

    彭明駿消息靈通，李池找馮玉嫽談話和見謝溫水的事傳到了他的耳朵。

    “老謝聽你又有靠山了，跟我們書記拉上了。”彭明駿對謝溫水問。

    “廠碰上了，拉了幾句呱。可能覺得我現在業務多有點眼紅，沒問別的。”謝溫水這種長跑江湖的精鬼的很，誰都不敢得罪。

    “有沒有問你給美淨廠仿照我們廠商標的事？”

    “問了，我一句話頂回去了。”

    “你怎？”

    “這還不簡單，我你們廠也是仿冒別人的商標設計，這種設計誰都可以用。”

    “他沒有追問是誰給美淨廠牽的線？”

    “沒有，問也是白搭。他清楚我們這些跑業務的能鑽，那有業務都能找到。”

    “話注意點，別把我賣了。”

    “這個不用你提醒，你們是我的衣食父母，要講義氣，不會做過河拆橋的事。這是行規，透露這些等於自斷生路。”謝溫水信誓旦旦的。

    “玉嫽，聽咱書記找你談話了？”彭明駿見到玉嫽開門見山的問。

    “是啊！星期，李書記呼我到辦公室，談了一會兒。”玉嫽。

    “幹嘛！調查我們嗎？”

    “嚴格是動員我。”

    “動員你？要你揭發我們科？”

    “你想多了，還是那件事，要我寫申請書，想發展我。然後調到廠辦工作，先當機關團支部書記，以後向廠團書記發展。這事兒以前跟你過，我沒有答應。”

    “原來是這件事。他老人家也太不了解現在的情勢了，還把政 治放在心。他一個黨委書記都被邊緣化了，團委書記更是閑解用。他是想拉你入夥，可別上當。”

    “啥夥不夥的，領導這是器重咱。明咱幹的好，很受歡迎。”玉嫽故意把正事當玩笑。

    “別傻了，現在廠是兩派，廠長一派書記一派。以前以書記為中心，現在是廠長了算。別是共青團，連黨辦、工會、婦聯都麵臨著撤銷。還是我們幹技術的好，什時候都受重視。”

    “真以為我傻呀！他講他的大道理，我打自己的算盤。態度要正確，麵子要給足，具體原則要堅持。”

    “知道你鬼！隻不過現在廠正在調查配方泄密的事，把我們技術科推到了風口浪尖上，科長都感到了壓力。我們隻要堅持自己沒有問題就行了，別人的事少摻和。明哲保身在任何時候都需要。”

    “這不是明哲保身的問題，自己沒有問題怎樣查都不怕。再真要是廠有人吃扒外的話，必須揪出來。這種事不僅影響廠的效益，也是個道德品質的問題。至少讓人鄙視！”

    “對了，你研究的珠光香波怎樣了？”彭明駿放心了許多，轉移了話題。

    “基本成功。主要是個稠度問題，液體過稀的話珠光就出不來。增加稠度又涉及到成本。我在想怎樣既增稠又不增加原料添加的問題。”

    “想到具體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