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恍然大悟

    “你是當時叫彭明駿幫著處理的？就是你們公司的彭董事長？”馮翰山問徐玉香。

    “是的，他原來是玉嫽一個科的，跟家挺好。當時隻有我和翔宇在家，懂得什。我隻是對明駿讓他幫著處理，能賣多少賣多少。把賣的錢給我就行了。他還要走了玉嫽的圖章，要在銀行開個賬戶，專門存錢。”徐玉香。

    “憑記憶的話，能不能想起都有那些東西？”

    “原來放在屋的都記得，隻是叫不出名字來。破四舊大隊收走時，聽有個登記。還回來的時候，她爸嘴還念叨許多東西沒有了。開始的時候我還經常整理廂房，她爸有時進去翻翻書。我剛嫁過來的時候，牆上有許多帶木頭軸子的畫。後來嫌老要打掃灰，就卷了起來全放廂屋家了。都是些舊東西，有碎了的，多數都發黃了。我記的最清楚的是一張老畫放在正間地上，她爸是老祖宗的畫像，挺富態的樣子，還戴著官帽。”徐玉香。

    “這張畫我有印象，好像帽子上有兩個大耳朵。還有一塊木匾上寫著‘欽點翰林院庶吉士’幾個字。時候我還問爸爸庶吉士是多大的官。”玉嫽。

    “大侄女有所不知。明朝冠帽之製，是以鐵絲為框，外蒙烏紗，冠後豎立兩翅，當時稱‘山’。三品以上，冠用金線緣邊，四品以下，不許用金，隻能緣淺色絲線。公服都是烏紗帽、團領衫、束帶。文官用飛鳥，武官用走獸。咱老祖宗是五品的京官，當然要著官服了。”馮翰山。

    “其實後來隻有正房四間是原來的，廂房和南倒廳都是後來蓋的。聽爸爸時候，村那一大片原來都是咱家族上的產業，全是老房子。爸爸還不讓，怕人家咱要變。”玉嫽。

    “那可不是嘛！你二爺原來在村也有房子，在咱家的西邊，隻隔一個胡同。你二爺走後，房子一直閑著。記得是在”大 躍 進”左右才被村拆了，的是沒收。咱家要不是還有人住著，房子早就沒有了。”徐玉香。

    “這就是老規矩了。我老父親可以離家，作為長子的大伯是要守祖宗牌位的。”馮翰林。

    “現在是新社會，不講究這個了。沒個兒子傳宗接代，也沒有當回事兒。要拆遷了，能賣幾個錢是幾個，當時誰還當成好東西。”徐玉香。

    “當時給你的是現金？就賣了這點兒錢？”

    “是的，我當時還覺得不少，想給他點兒，人家硬是不要。我還覺得過意不去。”

    “老嫂子，你上當了！”馮翰山突然。

    “啥？上當！上啥當？”徐玉香吃驚的問。

    “您當時賣了十二萬元，其實遠不止這個數，估計十倍還多。”馮翰山。

    “叔，不會吧！當時那些東西不值錢。不像現在古董那值錢！”玉嫽。

    “你們是不懂。雖然當年還沒有像現在對古文物這樣瘋狂，可遠不止值你們的價。老父親是九三年在拍賣會上看到咱家的東西，一副畫卷花了0萬才拿到手。那副畫卷起來並不多出名，畫作出自一般畫家之手，隻是上麵有清朝宰相劉統勳和辛亥革命老革命家劉大同的題字。而且屬於咱家族的東西，不同於皇宮或者名畫家的作品。後來老父親順藤摸瓜，找到了收購咱家東西的人。費了好大的勁，花了一千多萬才買回了咱家祖上的幾件老家具和古董書畫。你們想想，9年距你們處理這些東西的時候才幾年？如果他們沒有鬼的話，為什不敢告訴當時收購時花了多少錢，又是與誰聯係的？”馮翰山。

    “你是彭明駿騙了我們？”玉嫽有些省悟。

    “老嫂子口中的明駿跟咱家有啥關係？”

    “叔，是這樣的。我中專畢業後分配在潔淨廠技術科，當時彭明駿也在技術科，我們處的挺好的。他經常來家，跟爸爸媽媽也挺熟。我被關進去以後，他仍然經常來家照顧二位老人和孩子。爸爸去世時，是他幫著發送的，後來要拆遷，媽媽就什都聽他的，拆家的房子和處理家的東西都是他一手操辦的。”玉嫽。

    “明白了！原來是這家夥搞的鬼！”馮翰山。

    “叔是啥意思？”

    “他不僅貪汙了你們的錢，還截留了一些貴重東西。”

    “為什這樣？您老有證據嗎？”

    “有，我今在他辦公室桌子上看到了咱家祖上的硯台。”

    “那個硯台是咱家的？這東西我也見過，隻是沒有在意。”

    “是咱家的，年代很遠。現在若賣的話，多了不敢，八十萬能值！”

    “啊！就那個東西？”

    “別看那個硯台，那可是唐宋年間的端硯。上麵有咱家的徽記，尋常人一般不認識。我估計這個東西比咱知道的老祖宗還要早，應當是別人送的。隻是後來咱家得勢了，重新叫人刻上了家族徽記。我是因為你二爺購回了一些帶有咱家祖上徽記的古物，才看出來了。我估計除了這個硯台，他手肯定還有咱家的東西。這個鬼東西，心太黑了！”

    “哪我去要回來！”

    “暫時不行，不要打草驚蛇。這件事不能這算了，得考慮好再動手。咱不圖這個錢，為的是維護家族的榮譽。這樣，玉嫽幫你媽寫個東西，把能夠回憶起來的物件都寫上，還要把當時交由彭明駿處理財產的過程寫清楚。其中重要的一點是，你媽當初講過賣多少錢給她多少錢，別的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