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有九階。
青衣、綠劍、一點紅。
台上台下,他成了唯一的風景,風吹衣動,青絲飛。
一步、一步、步步有聲。
他身後的血衣人、階下的諸人、腳下的銅雀台,都成了背景。
一副少年登台圖,唯有他一人是鮮活的,是清晰的,其他的人與物都褪色成了一個個或濃或淡的墨斑。
九級台階,他正邁上第六級,左腳在前,右腳在後。
“傷了人,就這走了?”
冷漠的聲音,打破了畫麵,所有的人都活了,一個個看向了聲音的源頭。
公羊辰腳步微滯,再次邁步,他要再登三步,上去再看,而來人卻將這當成了一種挑釁。
“名劍令主,老夫墨非前來問劍!”冷漠的聲音中多了一絲怒氣。
公羊辰停步、回頭,疑惑的看著來人,問道:“墨非?七品墨家?墨劍城?”
“正是。”一身黑色錦袍的墨非老者止步於階下,冷眼相對。
“問劍?是你,還是你墨家,亦或是墨劍城?”這個問題很重要,他必須知道。
墨非神色微滯,抱劍一禮:“老夫本人。”
“噢。”公羊辰回頭,踏步而上,三階走完,登臨高台。
他轉身,平靜的看著墨非老者,道:“我拒絕,我是靈徒,隻應靈徒問劍,你來早了!”
墨非臉色微變,他來早了?是來早了還是來晚了?
“我若代表墨家呢?”
公羊辰一笑,耐心的回道:“那你就更沒有資格了,隻要墨家還有一個靈徒,就輪不到你。”
墨非老者心中微沉,這個少年並不像傳言中那樣多勇少智,他又不死心的問道:“我若代表墨劍城呢?”
公羊辰冷笑一聲:“那就是墨劍城與名劍城約戰,你確定?”
墨非雙目微閉,他當然不確定,更何況他也代表不了墨劍城,試探過了,墨非眼底一寒,又是抱劍一禮:“公羊辰,老夫墨非。”
隻有兩個名字。
公羊辰懂,在場所有人都懂。
少年手中綠竹劍微顫,發出嗡嗡聲響,這就是他的回應,公羊辰接受挑戰。
公羊長耕急忙勸阻:“少主,不可……”
公羊辰揮了揮手,“進去!”
公羊長耕猶豫片刻,躬身退入了銅雀台,他留在外麵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刺激族長,族長恨他入骨,若有機會絕不會手軟,不知為何,族長卻一直沒有派人截殺他。
“辰子,這個老不休要入品了,隻差一劫,他便是九品劍士,多加留意他的劍靈,記住……”
藥老的聲音在公羊辰耳邊響起,這是迄今為止藥老第一次對他傳音入密,這足以明墨非老者的強大和危險。
公羊辰微微頷首,眼神微冷,他居高臨下俯視老者。
突的,他縱身而下,竹劍指敵酋,如雄鷹撲食,起大風,青衣獵獵,急墜而下,似有破空之音,靜如處子,動若雷霆,快!極快!!快到了極點!!!
半步邁出,劍已交鋒。
上來時,他走了九步,下去,卻隻有半步。
一點綠芒,插入了一片墨色,墨色炸開,墨韻淡去,劍與人破墨而入,直取敵首。
失了先手的墨非老者麵帶微笑,處變不驚,他不緊不慢的遞出了手中墨魚長劍,極具指點晚輩的氣度。
竹劍翠綠,瑩瑩白光環繞,好似通靈,比之老者手中的名劍墨魚絲毫不差。
竹,寧折不彎,自有氣節,至剛至堅,亦帶鋒芒。
兩劍交鋒,百劍鳴,瞬息百劍,墨劍與綠劍糾纏,又一觸而分。
>>章節報錯<<